沙漠裡的高溫熱度非比尋常,饒是有經驗的沙民在缺水的條件下也很容易脫水,從而葬生野外。
顧井待在家中什麼也不用做,只需要儘可能多地聚水提供給家人水液就好,這也是其他所有具備聚水能力女性享受照顧時負擔的權力與義務。
顧家的水都由顧井掌握著,昨夜顧漠又說會帶顧山走遠些看看,她生怕自己忘了給水,以至於兩人會回不來。
陶水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見顧井急得原地打轉,連忙爬起身安撫她:“別急,小井,我昨天給你哥哥的水囊裝滿水了,他們今天應該是不缺水喝的。”
顧井聞言,揪緊的心口頓時一鬆。
不過她陡然又狐疑起來:“這是什麼時候的事啊?我怎麼不知道?”
陶水小臉一紅,又想起了昨晚裝完水囊後發生的事,她尷尬地輕聲咳了咳:“就昨天吃好晚飯以後,你不是在聚水嘛,你哥哥他不好意思打擾你……”
“所以就問你要水了?”顧井有點氣不過。
小姑娘總覺得自己好像不那麼被家裡人需要了,心底突然湧上些傷心與酸澀,瞪著一雙褐眸直直看向陶水,等她回答。
此時已日上三竿,絢爛奪目的陽光從柵欄門的細縫中擠灑下,照亮了沙屋內的場景,也襯得顧井的眼睛溼潤潤的。
“……是我給的。”陶水撓了撓毛茸茸的頭頂,只覺得昨夜被顧漠親過的地方隱隱發著癢,“我聚水沒有你多嘛,又在你家裡住著,索性就拿來給大家日常吃用。”
“不比你,還能有多的可以賣去外頭換錢,這得給家裡掙回多少錢啊?”
顧井好哄得很,沒幾句話的功夫就被哄得翹起了唇角:“那是當然,我賣水的這些錢都要留著給家裡買駱駝糞過冬的!”
說罷,她想起陶水聚水量不多的問題,又偏頭打量了陶水一眼。
也不知想到了什麼,顧井嘴裡含含糊糊說著:“既然你聚出來的水不多……估計也剩不下什麼,那我就勉為其難也幫你準備一份駱駝糞好了。”
陶水只覺得顧井像在和尚唸經,完全沒聽清她在說什麼,一邊給自己穿鞋,一邊連連點頭應付:“好好好。”
顧井頓時深覺她才是這個家最被需要的人,這才徹底高興起來。
不過提及陶水聚出的水,她還是有一點點彆扭:“那你的水都給我哥跟顧山他們喝了,我呢?”
另一邊,陶水已經穿好了鞋子,正攢著植株乾片站起身準備往外走,去後棚裡上廁所。
聽到這裡,她頓時停下了腳步,回過身看向顧井,把昨夜對顧漠說過的話又對她說了一遍:“小井,你當然可以隨便喝啦,我的水都放在這隻罐子裡,你要想喝隨時可以直接舀著喝,裡面有螺殼……”
顧井心中滿意,傲嬌地哼了一聲。
陶水見她再沒別的問題,立刻繼續往地面上走,去解決自己的人生大事。
而顧井在陶水離開沙屋後,“騰”地從自己的沙榻上跳了下來,直往陶水放在沙桌旁的水罐邊湊,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