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從顧家開始,一股濃郁的血腥氣味瀰漫開來,在整間大沙屋裡驅逐不散。
陶水坐在顧井的沙榻上,同她一起等待著,便聽簾內顧漠對顧山說道:“去拿火盆進來。”
下一刻,顧山掀開簾子鑽了出來,去抱陶水和顧井跟前的火盆。
陶水和顧井起身跟著送了送,只見其他沙戶也主動端來自家的火盆,放置到駱寬躺著的沙榻兩側,給他取暖。
北部沙民承沙商隊的情,念著駱寬頻他們去採買植物粘液和駱駝糞乾的好。
這不對方一落難,大家能幫的就幫,能搭把手就搭把手。
陶水眼看著顧漠和顧山鑽進鑽出數趟,換掉好幾盆血水,他們又給駱寬塗上了油膏,用給陶水做棉布袋剩下的軟棉裁成條包紮嚴實,最後裹上數條毛襖保暖防止他凍死暈厥。
等遮簾再拉開時,駱寬的狀態已經好了許多。
整個人呼吸平穩下來,只是還有些不自主顫慄,似是凍得厲害。
見兩旁堆積的火盆沒什麼太大效果,陶水想到顧漠用熱水囊給她暖身子的事,開口提醒了一句:“他好像很冷,不然給他裝點熱水暖暖?”
這倒是個好辦法,人都救了,也不在乎再多花費一點糞乾和水液。
顧漠想的是幫陶水還掉駱寬贈糧的人情,他囑咐顧山煮了一大罐青水,又親自去別家借來好幾個水囊,一一灌上溫度適當的熱水,捂放在駱寬的身體各處。
有了貼身的熱意,失血過多的駱寬失溫情況越發穩定下來。
這一天,顧家的早食吃得很晚,等到株塊雜糧粥煮好後,都快變成了四人的午食。
四個人聚在陶水和顧漠的沙榻上,一面吃著熱氣騰騰的粥食,一面方便看顧依舊未曾醒來的駱寬。
陶水倒是有心想救駱寬一命,趁他目前沒有意識,想偷摸著給他喂上兩口靈乳。
無奈顧漠守得很緊,照顧得也很到位,又是給駱寬喂溫熱的粥湯,又是及時更換水囊裡的熱水,弄得陶水無從下手,不禁疑惑怎麼顧漠同駱寬這般要好上心起來。
她自然是不知道,顧漠為了防止她對駱寬這個落難的病患心生起同情憐憫,情願自己勤苦些照料。
氣候太過乾冷,到了夜晚更是寒徹凍骨。
白天沒有火盆還能忍忍,晚上沒有火盆卻很難入睡,尤其是有孩童的沙戶家。
顧家沙榻旁的幾隻火盆陸陸續續又被討還了回去,暖烘烘的熱意頓時一空。
為了防止駱寬被凍著,顧家的火盆裡只能多放了幾大塊駱駝幹糞,將火燒得旺一些。
這一夜很是關鍵,為了防止駱寬半夜起高燒,顧漠和顧山決定兩班倒,一人值上半夜,一人值下半夜,隨時預防突發狀況。
陶水不忍心見顧漠這麼辛苦,她原本同顧井一起躺在中間的榻上,而顧井的沙榻則暫時成了顧漠和顧山的機動床位。
她緩慢挪動著,在儘量不吵醒顧井的條件下,趴去了坐靠在她們榻前的顧漠懷裡。
顧漠溫順地垂眸看她,將她摟在了腿上,以為是有什麼事要他做。
然而陶水卻只睜著一雙清澈如碧潭的水眸,小聲又嬌乖道:“顧漠,我陪你一起守夜。”
顧漠聽到這一句,心都快被她暖化了,如同吃了一大口灼熱蜜糖。
他嘴角綻開燦爛的笑意,抬手捧住陶水白軟皙嫩的頰肉,低伏下頭去夠她的香軟小嘴,一口一口輕啄著,怎麼也親不夠似的。
陶水被吻得癢癢,整個身子軟得像是水做的,窩在顧漠懷中一會恍若一團棉花,一會又好似一塊白麵團兒。
彷彿能被肆意揉捏成任何符合心意的形狀,手感極佳。
但顧漠從不會對陶水錶現粗魯,他將她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