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不會硌到陶水細嫩的皮肉。
陶水看顧漠拿針的手左右遊移,心裡完全沒半點旖旎知羞,只差覺得身上的寒毛都要豎起來了,一半是因為有點冷,還有一半是怕針會戳到她身上。
“要不咱們還是下次吧……”陶水輕輕推開他的手,飛快披穿上毛襖,“我還有一件呢,你在那件上縫就好。”
“什麼下次?”另一頭的顧井拉開一角中間的遮簾,滿嘴嚼著鹹米花,向陶水邀請道,“米花熱好了,我還撒了一點鹽,要不要過來吃?”
“要!”陶水扯開簾子,歡快地挪去了顧井那,毫不留情拋下了顧漠。
最外側的沙榻上顧山聽見動靜後動了動,也還是沒忍住。
他抬手撩開同中間沙榻上的簾布,仰頭看了顧漠一眼,同樣在米香瀰漫中無聲越過,加入進陶水和顧井的吃點心茶話會中。
顧漠怔愣片刻,失笑著搖頭放下了手裡的針線與布塊,轉頭尋來陶水的另一件夏衣,比劃著繼續給她縫口袋。
沙漠裡沒什麼像樣的美食,用珍貴糧食烹煮炸煎出來的吃食算一大類。
顧家現有的雜糧加起來雖然不少,但平分到每個人頭上就少了許多,也吃不了多久。
為了能讓陶水和顧井顧山多吃點,男人素來是不肯碰的。
陶水吃著鹹香的米花,想到自己先前將顧漠丟在一旁的舉動,忽然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她用手抓了一把火盆上烤著的溫熱米花,轉過身貼近顧漠,湊趣兒地親手餵給了他:“你吃嘛……”
顧漠拗不過她,只好低頭將那些碎米花都含進嘴裡。
在陶水看來,男人拿著她的沙衣,手中正穿針引線,莫名一副賢惠的良家婦男模樣。
她不禁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彎起的杏眸裡閃爍著璀璨的芒光,心頭一動湊上前主動吻了吻顧漠的唇角,還伸出小舌頭舔去上頭沾到的一粒乳黃米花。
顧漠不自覺鬆開手裡的東西,想要環抱住陶水的腰肢,加深這個親吻。
但吻過後,如泥鰍划水一樣,陶水一觸即離,嬌聲道:“等著,我再去給你拿點。”
她又回去了顧井的沙榻,只留給顧漠一道溫軟馥郁的側影。
但他此時的心情卻同陶水來前大不相同,嘴角噙著的笑意一整天也沒落下,看向陶水的眸中滿是春水溢位湖泊般盪漾出的無盡漣漪。
顧漠的手工不錯,加上有意為陶水縫製得帖服平整,單件沙衣上的小口袋很快縫補完工。
陶水當夜就羞澀地驅走顧漠,換穿上了那件有口袋的沙衣,還重渡出一粒小顆的靈石放入進去。
只是衣物太輕薄,豆大的靈石硌得她並不舒服,也怕顧漠抱她的時候會觸碰到,從而發現不對。
陶水猶豫再三,還是納悶地將靈石取了出來,一口吃掉。
如同陶水不習慣沒了裝靈石的鏈子,顧漠其實也比她更想從駱寬那要回金鍊,只是兩人都沒想到機會來得這樣快。
在意味著冬季到來的第一場寒流降臨前,北部沙民們發現了蜷縮在駱駝棚裡受傷的沙商領頭者。
荒漠中的冬季近在咫尺, 氣溫下降得飛快。
平坦空曠的黃沙上好似覆蓋著一層蒼白,刺骨的冬風裹挾著灰白色的漩渦氣流在沙野裡呼嘯盤旋,傾灑下寒峻氣息。
有通風孔洞的大沙屋裡溫度同樣變得極低,像是有冷空氣從各個小洞中闖進, 在屋頂凝聚成巨大冰團, 下壓到每一個沙民們的身上, 叫人哆嗦不已。
陶水的體質雖然經過靈乳改善,但仍舊畏寒怕熱。
好在顧漠及時給她帶回了過冬的厚實毛襖,顧家早晚又生著火盆供她和顧井烤手取暖, 貓冬的日子過得倒也不算太難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