疑這間屋子?是專門用來招待州長之類的貴客。
是的,州長。
艾波拿起放置在?鬥櫃上的相框, 彩色的影象裡白色鬈髮的男人笑?容燦爛地摟著相似身高的邁克爾柯里昂。為了進?軍拉斯維加斯和洛杉磯,艾波特意研究過這兩個州的政要, 一眼就認出那白頭髮的中年人正是內華達州州長。
倒是沒?想到柯里昂家的小兒子?竟能和州長合影。艾波沒?有繼續往下想,今天實在?太累了。她將相框放回原處,簡單衝了個澡,臨睡之前從行李箱裡取出小巧的左輪手木倉放到枕頭底下, 才安心睡去。
陌生的環境, 艾波睡得很實, 醒得很早。
幾聲犬吠伴隨清晨的微光穿透厚實的刺繡窗簾。她套上休閒的襯衫連衣裙, 洗漱完畢, 趿著主人家提供的、神奇合腳的毛絨拖鞋悄無聲息地推開房門。
與昨晚的熱鬧不同?,偌大的宅邸瀰漫在?安靜的灰暗光線裡, 她按照柯里昂老夫人的介紹,一路摸索到起居室,找到了水壺和它邊上乾淨的瓷杯,給自己倒了一杯水。
一口?氣喝掉半杯水,她才止住整夜的乾渴,握著杯子?,腰靠在?茶水櫃,欣賞起眼前的美景。
大片的玻璃牆外,船隻駛離遊艇俱樂部的水道靜得沒?有波紋,對面?的別墅尚在?睡夢中,艾波的視線偏轉,向水道盡頭的太浩湖望去,平靜的湖面?籠罩在?黛色天穹之下,對岸的杉樹林和更遠處的高山彷彿不知名?巨物?投下的兩道深沉而隱秘的陰影,包裹住微亮的湖泊。
一陣輕微又?凌亂的呼吸,將她的注意力從朦朧到近乎永恆的美景中拔出,這才發現起居室角落的單人沙發、隱隱綽綽地坐著一個人。
男人的面?龐藏在?灰濛的晨光裡,看不真?切,只勉強看到深邃的眉弓和挺拔的羅馬鼻。該說不說,這男人長得真?是該死的好看。
“早安,柯”艾波及時改口?,“邁克爾。”
“早安,佈德曼小姐,睡得還好嗎?”
不知是否錯覺,艾波莫名?覺得他的嗓音乾澀,彷彿竭盡全力在?壓制某種深藏已久的渴盼。
“睡得不錯,感?謝招待。”她猶豫一瞬,問道,“需要給你倒杯水嗎?”
對方似乎沒?有想到她會這樣問,怔愣了幾秒,從沙發上站起來,走到她身旁的茶水櫃,拎起水壺嘩啦啦倒了一滿杯。
真?是個奇怪的人。
兩人最近的距離不過三十厘米,近到她看清男人還穿著昨日的襯衫,皺皺巴巴地包裹鼓囊的胸肌,近到鼻尖充斥著涼薄的、森林似的好聞氣息。
她沒?忍住,又?看了男人一眼。他正在?仰頭喝水,喉結一動一動地,幾滴水珠自唇角逸出,沿著喉部曲線滾落,莫名?有趣。
有趣?艾波頓了頓,重新將視線投向窗外。對她來說,富有魅力的男人、優渥的生活,仍有一定?的誘惑力,但她清楚,這些只會麻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