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心靈,帶來到怠惰和軟弱將影響她的判斷力。
光線逐漸變亮。
彷彿天穹掀開了一角,高山之上陡然出現一條發亮的天際線,緊接著,光線繼續擴大,絲線般灑落如鏡般的水面?,緩慢而吝嗇地投下一兩片金色波光。
誰也沒?有說話。望著倒映天空的湖水從破曉的玫瑰紫轉變為金黃,最後化作深邃剔透的藍。
“艾波娜?你在?這裡呀,”桑德拉急匆匆地走來,“我和媽媽要去裡諾的小教堂做禮拜。”
“我可以一起去做禮拜嗎?”艾波問。她還沒?去過裡諾。
桑德拉覷著客人身後的邁克爾臉色,那張比丈夫更為俊秀冷靜的面?龐分?明沒?有多餘情緒,但她愣是從中看出一絲驚惶和恐懼。她暗自咋舌。
“不太行。”桑德拉搖頭,找了個理由說,“我們之後要回卡森城,不回來了。”
艾波心底閃過疑惑,老太太幫忙照顧孫子?孫女在?義大利家庭還算正常,但柯里昂老爺子?還在?這裡,按照慣例,她不是更應該陪在?丈夫身邊嗎?
面?上,艾波失望地表示下次有機會再見。她跟到停車場,柯里昂夫人已經在?車裡了,桑德坐進?駕駛座,車後座她的三個孩子?吵翻了天。
老婦人對艾波俏皮地揮手:“艾波娜,我們下次見。”
又?和她身後的邁克爾交代?:“你好好管著你爸爸,別整天就知道侍弄那幾棵辣椒、番茄。”
過了半小時,黑根領著老婆也來和她道別了。兩個孩子?乖乖地站在?母親身旁,律師誠懇地說:“比茲堡那邊的生意需要我打理,實在?走不脫人,佈德曼小姐。”
“好的,希望下次見面?是在?紐約。”艾波說。
最後一個離開的是桑迪諾。艾波正在?吃早飯,隔著玻璃窗,遠遠地望見冷杉林環繞的大片空地,拄著柺杖的男人用力錘著弟弟的胸膛,又?丟開柺杖,把弟弟攬進?懷裡猛揉頭髮。兩人勾肩搭背地說了幾句話,桑迪諾才在?保鏢的攙扶下,坐進?黑色豪華轎車。
至於弗雷多更是不用說了,早在?前一晚,他便帶著妻子?回到賭城桃源酒店頂層的套房,那是他們的家。
她朝坐在?旁邊座位的小男孩問道:“所以這幢房子?現在?就只有我們三個了?”柯里昂老爺子?住在?遊艇俱樂部水道對面?的小屋子?,和他們的房子?由一條連廊相接。
黑髮棕眼的小鬼頭看了她一眼,低頭繼續吃碗裡的培根和煎蛋。
他的頭髮柔順地貼著頭皮,髮量很多,讓人忍不住想摸。
艾波忍住像桑蒂諾揉邁克爾一樣揉他頭髮的衝動,託著下巴望著八歲的小男孩,叉子?撥弄著餐盤裡的培根。她又?說:“安多里尼,你爸爸可真?熱情,竟然會親自下廚,他對每個客人都這樣嗎?”
安多里尼沒?有回答,三口?並做兩口?地嚥下食物?,跳下餐桌,快步跑開。
“喂”把碗放進?水槽啊
艾波叫了一半才想起他聽不懂英語,嘆了一口?氣,認命地收拾餐盤,擰開水龍頭開始洗碗。不管柯里昂家有什麼目的,吃人嘴短,至少?她不能做個惡客。
邁克爾和哥哥道別回到屋內看到的就是這個場景。
他心愛的女人站在?水槽前洗碗,碗盤輕碰混合水流的嘩啦聲,相互交織組成的聲響,綿綿柔柔,像是打樁機般,遽然錘向他的胸膛,讓他心口?發酸。
艾波沒?有注意到男人回來了。她將碗盤撈起,正要放到檯面?上,一雙修長粗糲的大手接過了它們,動作很老練,一手握著盤子?,一手旋轉著用白色餐巾細心地拭去上面?的水漬。彷彿是個專業的酒店洗碗工。
等所有的餐具都擦乾淨,整潔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