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伸過來?、想要她攙扶的手過於粗大,哪怕常年勞作的女人手指也不是沒有那麼粗的指骨。
但她不能這麼說,她得咬死自?己好心幫助老婦人反被刺傷,僥倖逃脫,發現她竟然?是男人假扮的這一事實。這樣才能凸顯她的無辜,而不被打上?誘使精神病人犯罪的標籤。
“在他家門口。”艾波皺眉,露出懊悔的神情,“我?太不謹慎了。”
安多里尼立刻安慰她,“沒有沒有,是他太壞了。而且你最後把?他打敗了!”
他看向不遠處的壞人。諾曼貝茨綁在靠背椅子?上?,雙手背縛,雙腿固定?在凳腿,傷口做了簡單的包紮。
原本像斗篷一樣披在貝茨肩膀上?的暗紅碎花連衣裙,此刻和他的假髮放在櫃檯。
而這兩樣東西的主人,正以一種溫柔得詭異的眼?神,緊盯著二人。
安多里尼下意識瑟縮,隨即想起艾波在身旁,強迫自?己挺起胸,直直地回望向他。
艾波看了看門外的天色,晦澀難辨,卻?依稀傳來?幾聲?清脆的鳥鳴,是破曉前的徵兆。
艾爾錢伯斯的妻子?艾瑪是虔誠的天主教徒,每個禮拜天前往教堂,晚間招待教會的朋友來?家裡聚會。
作為丈夫,他容忍了二十年,終於在今年奮起反抗——向警局申請週日夜班。
他寧願二十四小時不睡覺,也不想要在家裡聽?教徒沒完沒了地感謝上?帝。
夜班比想象中輕鬆,小鎮常住人口不到兩萬,近兩年只有三起少女失蹤案,家屬均已放棄,認為她們逃去了洛杉磯。日間可能有打架鬥毆之類的口角,晚上?太太平平,連偷竊都沒有。
錢伯斯愜意地把?腳擱在桌面,喝了一口咖啡。不僅沒有艾瑪沒完沒了的嘮叨,他還能派巡警給他買漢堡和炸雞。
看了眼?掛鐘,錢伯斯在估摸著再過四小時就能回家了,到家後他要先吃一大盤艾瑪做的燻肉,然?後爬上?床呼呼大睡。
因此,當?他接到那通貝茨旅館打來?的電話時,內心第一個想法是生氣,痛恨報案的女士沒事找事、打破他的安寧舒適狀態。貝茨雖然?內向,性格有些古怪,但一直是個聰明的乖孩子?。小鎮居民看著他從少年變為青年,唯一的遺憾是他還沒有找到合適的人相伴一生。
也許只是一場誤會?錢伯斯想,可能諾曼追求女士的手段過於生澀。
夜班警察許久未出警,丟三落四的,等兩輛警車打著紅藍|燈抵達貝茨旅館已是一小時之後了。
在旅館的門廊下,錢伯斯見到了那位報案的女士,平心而論,她的長相極漂亮,讓人不由自?主在腦海裡搜尋熟悉面孔,猜測她演過哪一部電影的美。
但當?她說話時,這種念頭?就自?然?而然?打消了。因為她的遣詞造句、她的眼?神,處處透露著這是個擁有極強的自?主性和個人想法的女人。
這讓錢伯斯本能地牴觸。
緊接著,他在休息室內看到了五花大綁的諾曼貝茨,這牴觸便升為了反感。他知道他的想法很?不專業,但作為本地的警察,他認為他有責任搞清楚事情的發展,保護一方居民。
“貝茨先生,”錢伯斯來?到旅館老闆面前,“佈德曼女士指控您襲擊她,要麻煩您跟我?去一趟警局了。”
“沒有問題。”諾曼很?配合,鎮定?自?若地解釋,“我?有充分的理由。這位女士拐賣兒童,我?只是想要救這個孩子?。她不是這個孩子?的母親,她竟然?不知道自?己孩子?是否對?花生過敏。”
警長迅速瞥向被控訴的女人,她面色不變,並沒有辯解或是害怕的神情。
兩名警員把?五花大綁的旅館老闆解開?,銬住帶上?警車。
錢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