託尼為迪倫,這?名字應該是一條有用的線索。而他腦內貝茨太太的人格希望他不要多管閒事,認為我和託尼是正常的母子。當時我不知道實情,只看到穿連衣裙、戴假髮的人在臺階哭泣,便主動攙扶安慰,誰知剛把他送到家?門口,他就?拔出刀向我刺來?。幸好上帝庇佑,我驚嚇過度一時沒?踩穩,滾下山坡,刀鋒只劃破了?我胸口的衣服。等?短暫的昏迷過去,我爬起來?回到旅館,就?看到諾曼在找託尼,神神叨叨地說要收養他。你?說槍嗎?我長得還不錯,在新澤西擁有農場,必要時需要保護自己的手段吧?我花了?好幾百美金才把持槍證搞到手呢。”
“是我看貝茨太太可憐,想?讓艾波去幫幫她…嗚……壞人腦子有問題,他假扮貝茨太太……我看到壞人刺艾波…就?躲進了?床底下。壞人還沒?來?得及把我抓出去,艾波就?像英雄一樣?,把他打敗了?!”
“最後一個問題,”警員問,“你?們的旅行是否完全出於自願?”
“當然?。”
“是的!我想?要和艾波娜繼續玩下去,我還想?帶她回西西里玩。”
出了?警察局,太陽明晃晃地掛在頭頂,刺得人睜不開眼。
邁克爾抱著熟睡的兒子,小小的臉蛋靠在父親寬闊的肩膀,小手卻緊緊握住艾波衣襟的飄帶,睡得格外安心。
“接下來?去哪裡?”邁克爾看向身旁的愛人,感謝安多里尼,她變相?被牽絆住了?。
艾波似笑非笑地輕瞥。聯邦調查局探員?倒是不知道黑手黨家?族的小兒子竟然?能取得警察的身份?這?算老鼠變貓嗎?她該相?信他嗎?
眼前陽光熱烈得像西西里的天空,時空簡短地錯位,邁克爾任由龐大而沉寂的幸福襲擊心臟。他當然?看出她的不信任,但?他的一切都是她的,他搜尋著詞語,想?要表達內心傾瀉的情感和由她擺佈的期望。
兩人安靜地來?到嶄新的水星牌轎車旁。
邁克爾把孩子放到後排座椅安置好,自己坐進駕駛座,對正在扣安全帶的艾波說:“有些事,涉及機密我無法和你?說,但?我可以?保證,柯里昂家?族並?不會參與白粉的生意。等?我們回紐約後,一切都會依照你?的計劃進行,羅薩託兄弟不會成為你?的阻礙,海門羅斯也不會。”
“包括柯里昂家?族?”
艾波以?為男人會語塞或是露出破綻般的遲疑,誰知他斬釘截鐵的回答——“包括柯里昂。”
這?讓她產生了?疑惑,接下來?發生的事不僅會打擊羅薩託兄弟,也會給?予柯里昂家?族重擊。據她所知,黑手黨最講究榮譽、忠誠和秩序,他的行為不算背叛家?族嗎?難道他並?不是邁克爾柯里昂?難道他真的只是一名叫保羅維太裡的探員?或是間諜?
“保羅維太裡是誰?”她直接問出了?這?個問題。
邁克爾輕咳一聲,一面鬆開離合、開動車輛,一面回答:“保羅是我的中?間名。而維太裡,曾是我妻子的姓氏。我結婚後把姓氏稍加更改,在柯里昂前加了?個連字元。 ”
曾?艾波注意到他用了?過去式,關注點不由偏移:“所以?安多里尼的母親,你?的妻子確實去世了??”
轎車行駛在小鎮的馬路,行人不斷向法院匯聚,似乎都收到了?貝茨旅館的案件,前來?看熱鬧。
邁克爾沉默片刻,才回答:“沒?有。”
艾波像是看待藝術品那樣?,凝望他冷雋的側顏,窗外不斷變換的風景,始終如一的明亮白光凝在他的額頭、眉弓、鼻樑、嘴唇、下頜組成的輪廓,形成一道高光似的白線,彷彿是雕塑大師精刀細琢的作?品。而他那倔強的神情,無意是最傳神的一筆。
有些於心不忍,又莫名生氣?。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