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上去?更為接近。”
被反駁的男人不發?一語。自後視鏡裡瞥了一眼後座的男孩。
被稱作?路基的男孩突然感覺一陣寒意襲來,冰冷深沉,莫名一瑟縮,立刻撇清:“我有未婚妻了。”
艾波笑?起來,義大利人啊。
旅途漫長,左右無事,她向後座轉過頭?,好奇問:“她是哪裡人?你們?怎麼認識的?”
男孩看了老闆一眼,見他目不斜視地開車,沒有反對,才大著膽子和她聊天。
兩人沒聊幾句,邁克爾不經意地提起夜間行車的要點,艾波這才知道盧卡斯負責晚上的駕駛,不好意思影響他休息,只得嚥下一肚子的垃圾話?,安靜欣賞窗外飛馳而過的風景。
連綿的群山,望不到盡頭?的暖色荒漠,看久了便審美?疲勞。
又過了一會兒,高?速行駛帶來的輕微震感和氣流聲裡,艾波不知不覺靠著車窗睡著了。
她睡得不算沉,車速變緩時下意識睜開了眼,茫然看著車窗外開闊平坦的城市。
大腦仍昏昏沉沉的,沒有第一時間發?覺他的意圖。直到機場高?聳的瞭望塔和在陽光下白得發?亮的機翼映入眼簾,她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我們?要飛回紐約?”她問。
一架飛機伴隨巨大的轟鳴自他們?頭?頂經過,裝滿乘客的肚腹,彷彿巨鯨之類的龐然大物在天空遨遊。
邁克爾模稜兩可:“可以這麼說吧。”
覺察出?他的謹慎、連盧卡斯都無法?得知他們?的行蹤,艾波沒有追問下去?。
車停到停車場最靠近機場入口的區域,邁克爾下車,從後備箱拿出?兩個包,其中一個是女士手包,兩頭?墜著細細的鏈子。另一個是棕黃色牛皮公文包。
簡單道別,盧卡斯繼續駕車完成餘下旅程,他們?則並肩走入機場大門?。
水泥建築外牆用紅藍白三色塗刷出?鹽湖城字樣,在正午陽光裡雜誌插畫般鮮亮。
機場內旅客不算多,大多為男性。
邁克爾前去?點餐,她坐進餐廳卡座,低頭?翻揀手包,發?現裡頭?裝有證件、現金和一本支票簿。準備得十分?全面。
按照包裡的證件,她叫艾波娜戴頓,三十二歲,是一名百貨商店高?級售貨員,配偶那一欄裡空白。她喜歡這個設定。
因此當男人端著餐盤迴來時,她主動衝他笑?了下。
這是一個沒有參雜一絲一毫利用、懷疑的笑?,整個人在光裡灼灼發?亮,顧盼流眸。
邁克爾簡直受寵若驚,本就輕盈的情緒再度膨脹,美?好得彷彿啤酒表層飽滿的泡沫。懷著小心的、生?怕吹散泡沫的隱秘心情,緩緩在她身旁坐下。
艾波沒有反對,空調吹得她有些冷,男人正好可以幫她擋些風。
兩人坐得很?近,只有一線若有似無的空隙。她的氣息、她的發?香、她撥出?的每一口氣都順著鼻腔湧入邁克爾的身體,經由滾燙的血液填滿心臟,彷彿在另一維度和她融為一體。
邁克爾向後靠在卡座的靠背,右手臂張開擱在她身後靠背的頂端。這是一個下意識想要佔有、圈禁的姿勢。
艾波察覺到他的動作?,大度地沒有追究,拿起其中一枚漢堡,拆開包裝紙,問:“現在可以告訴我,接下來去?哪裡了吧?”
她實在有些餓,一口咬下漢堡。牛排餅的汁水、生?菜甜脆的口感、芝士片濃郁的奶香,三者又和鬆軟的麵包交織,她邊咀嚼邊等待男人的回答。
艾波久久沒有聽到回答,抬眸看向男人。
她吃得忘我,唇角沾上一團奶油芥末醬,淺色的。讓他想要湊近,細細地替她舔去?。
“邁克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