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波這時?候應該捧一捧他,故作驚訝地問“您怎麼?知道,您不是華盛頓人嗎”之類的,好給對方?發揮的空間。但她實在玩膩了?這一套。
“給我一份相同的餐點,”等服務員離開,艾波對老?紳士說,“您應該知道,我大多數時?間都是在家吃早餐,偶爾外食,幾乎不在中國城以外的早餐店吃飯。所以只能盲從您了?。”
面對情報頭子?,艾波總是很坦誠。
帶點聰明?的諂媚,總是不讓人討厭的。老?人被逗笑?:“我一向不喜歡和女人打交道,手底下都是男性探員。因為女人總是一驚一乍,非常不穩定,容易受生理激素支配。當?然,我也?討厭黑人。”
艾波樂了?,“男人更受荷爾蒙支配吧。您瞧瞧邁克爾柯里昂,再瞧瞧您自己。如果您全然理智、不受感情左右,就不該把托爾森擢升為比副局長?更高一階的局長?助理,只需要給他一個秘書的頭銜,安排在身邊即可。某種意義上來說,您比那些妻子?一哭鬧,就給她買皮包的丈夫還要蠢。”
這話說得屬實不客氣,老?人笑?意減淡:“難道該像你接下來打算做的一樣?把自己孩子?的父親圈禁起來?艾波娜,我可沒有你這麼?狠的心。敢剪掉一個人的自由。”
艾波莞爾,“怎麼?能叫圈禁?這不過是情侶間的小情趣。他給我一槍,我把他送進監獄之類的……我們?一直這麼?相處。”
“好吧好吧,”老?人敗下陣,鬆弛粗大的手指握上水杯,“趁我回特區前,說說,你是怎麼?搞清楚賬冊的位置?據我所知,羅斯的女兒也?不清楚藏匿地點。”最令他警醒的是,他手底下的探員也?無從推出她的訊息渠道。
服務員端著兩?份招牌藍莓鬆餅和袋泡紅茶上來,艾波止住了?話頭,看向盤子?裡的食物,白瓷盤裡摞著五塊鬆餅,形狀並不像瑞茲酒店那樣完美,疊得歪歪扭扭,頂端一大坨紫得發黑的藍莓醬,一看就是小店自制的。
鬆餅旁邊的小碗盛有滿滿的焦糖醬,艾波淋了?三分之一。餐刀自上而下切割五層鬆餅,她叉起頂端的一小塊送入口中,宣軟的口感配合酸甜的醬汁,“確實該是招牌,當?得起這個地段。”
老?人倒光了?全部的焦糖醬,贊同道:“以後可以帶克萊德來嚐嚐。”
艾波一怔。她好像鮮少有吃到美食想要和他分享的想法。到底是她沒把他放在心裡,還是他們?相處時?間過於?短暫?
但這會兒情況特殊,面前的老?人老?謀深算,容不得她分神細思。
邊吃鬆餅,艾波邊撿起先前的話題:“沒什麼?神通廣大。這只是簡單的推理,您可以當?做我先畫靶後射箭。”
那天夜裡,她把娜塔莉叫到醫院,沒有和邁克爾說得那麼?牛氣沖天,只是平淡地談了?個交易,砸實西?西?裡和羅斯家族的合作。對談過程中,艾波確定娜塔莉對暗殺西?多尼亞的行動一無所知,於?是索性明?牌,把西?多尼亞死亡的好處壞處掰開了?、揉碎了?一一道明?。
娜塔莉不是蠢人,在得知西?多尼亞出事後的第一時?間就猜到主謀是弗倫扎。女孩也?看出艾波願意耐心地講道理,是因為她還有用處。不然那幾位站在走廊裡的、潘唐吉利的打手一定能讓她消失得無影無蹤。因而,當?艾波問她,是否存在一個記錄有殺手和歷年暗殺物件的賬本時?,她預設了?。
“已知,海門羅斯性格謹慎到膽小,那個要經常填寫的賬冊和您的小東西?他絕對不敢放在銀行的金櫃裡。當?然,保險起見,我還是聯絡了?各家銀行,輾轉打聽羅斯寄存東西?的種類。這聽起來十分厲害,其實只因為這些銀行大多是我的客戶,我的員工幾乎每週都要去澆水換花,和銀行職員和保安關係都不錯,幾根菸就打聽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