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的定位很精準。”
西裝革履的青年直搖頭。
“我安逸慣了,只想和商人們吃飯喝酒,衣著光鮮地參加聚會,當然,還有和各式各樣的姑娘喝酒跳舞。”皮肖塔嘆氣道,“巴勒莫的局勢不是我能左右的,我實在是害怕了。”
眼前的青年,半長的捲髮垂於耳際,女孩般秀氣的臉龐並不柔弱,留著兩撇標誌性的小鬍子。他的身上一直有種孤注一擲的殘酷的氣質。
艾波洛妮亞已經很久沒有仔細打量他,到了這時候她才驚訝地發覺,那雙歷來炯炯有神的眼睛竟然染上了恐懼和疲憊。
對美好生活的追求是人類的本能,當初安排他去做生意時,艾波洛妮亞就想到過這一天。因而她只說:“也不是我能掌控的,局勢瞬息萬變,我們需要你,阿奴帕斯。今晚好好睡一覺吧。”
她的眼神是平靜的,並非勝券在握,僅是一種無懼風雨的篤定與自信。站在門廳的輝光裡,猶如一面踔厲的旗幟。
皮肖塔心知沒有吉里安諾和艾波洛妮亞在後方的支援和搏殺,他所謂的生意比浪花還脆弱,輕而易舉化為泡影。
直視那雙棕中帶紫的眼睛,他只認真說:“所以,我想讓邁克爾參與進來,多一重助力,多一分勝算。”
一改雲淡風輕,艾波洛妮亞別開眼,視線落在門廳上方的水晶燈,黃銅卷葉的燈枝如藤蔓般細密交錯,流光溢彩的燈盞,彷彿一場永不散席的美夢。
掌心依稀殘存某人大手握住的觸感,她只淡淡反問了一句,“如果你遇到了心愛的姑娘,你會讓她參與進來嗎?”
皮肖塔一怔,陷入沉默。
柏油鋪就的道路平穩順滑,兩側路燈幾乎連成白線,不斷向後飛過。
邁克爾向後看去,巨大巍峨的城堡快速隱沒於黑暗。
車內一片昏暗,淺淡的光線勾勒輪廓。吉利安諾親熱地拍了拍美國人的大腿:“我很高興今天能看到你。”
“哦?”
這位□□繼承人誤以為艾波洛尼亞邀請了邁克爾,這實在出乎他的意料,開玩笑道:“艾波可從未和男人跳過舞。我們確實可以討論嫁妝了。”
心裡卻不以為意。鮮花著錦、烈火烹油,他們從事的工作是在刀尖起舞。一旦出事,根據緘默原則,不知情的家人將被視作平民放過。艾波只會像對待父母兄弟一般,用謊言編織起一座安全的港灣,保護她的丈夫。而不是像今天這樣,這個美國人像道具般被擺弄。
邁克爾半真半假地說:“圖裡,雖然這麼說實在丟人,但我無法確認她是否真心喜歡我、真心想要嫁給我。”
吉利安諾並不擅長撒謊,只能迂迴地安慰:“她看你的眼神,就和西多尼亞看我時一樣。你應該能理解,被她那水汪汪的眼睛一瞅,我恨不得連心都剖出來。”
“確實。”眼前不由自主地浮現女孩的笑顏,當她對他笑時,他的靈魂都會下意識蜷縮起來。
但隨即,那張老邁醜陋的臉如附骨之蛆般出現,黑暗中,邁克爾臉上的笑意消弭殆盡,他不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