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八落。不捨得與她分開。
送走克羅切,吉里安諾先和朝幾位黑手黨大佬道辭,而後朝艾波洛妮亞說:“記得幫我向赫耳墨斯轉達,注意安全。”
這話十分巧妙,既可以是威脅,又可以說是關心。眾目睽睽,坐實他和赫耳墨斯不和的傳聞。
艾波洛妮亞聞言,先下意識點頭,唇彎到一半,像是猛然領會這話裡的脅迫之意,硬邦邦地說:“用不著你提醒。”
這演技,吉里安諾歎為觀止,大笑著坐進了車內。
但與他同乘一車的邁克爾仍然站在原地。
燈光並不明亮,夜色讓男人的眼神看起來格外深邃,甚至有些晦暗,彷彿暗夜裡的深湖,不知名的水怪潛藏。
艾波奇怪地望了他一眼,並未放在心上。她還在思索克羅切的用意,總覺得自己錯過了什麼。
邁克爾問:“明天你在哪裡?”
“應該會回家住幾天。”
艾波覺得她再不回家,媽媽就要去巴勒莫逮她了,然後將她塞進婚紗,光速打包嫁給眼前這個男人。
她又瞧了眼邁克爾,拋開莫名陰鬱的神情,他確實丰神俊朗、秀色可餐,那雙漂亮的大眼睛、迷人的弓形嘴唇和高挺的羅馬鼻,多久都看不膩。
邁克爾又問:“我明早先去醫院,下午去維太裡咖啡館找你?”
艾波猶豫片刻,最終還是心軟地點頭。
邁克爾看出她的遲疑,意味難辨地望了她一眼,坐入車內。
“明天見。”
目送數輛小轎車相繼駛出城堡大門,順著華美奢靡的珍珠鏈,一路駛向山脈後的巴勒莫。
送客的三人轉身步入亮堂堂的城堡。
侍者僕從正在收拾宴席,瑪蓮娜手下的幾位姑娘指揮著保鏢將宣傳冊櫃、簽到臺等組織內部資產搬到停在後門的卡車上,明天一早送回巴勒莫的辦事處。
親王睏倦地打了個哈欠:“今晚的小牛肉不錯,配自產的葡萄酒恰好。我喝得有些多了。”
三人就牛肉的品質和葡萄酒的釀造工藝談論了一番,不知不覺便來到門廳。
米白的大理石地磚,幾何圖案交錯,如漾開的波紋,一側通往主人房間,一側通往客房。
皮肖塔親暱地摟著親王肩膀:“這些個生意等你明天酒醒了再談。晚安,維托里奧。”
“晚安,阿奴帕斯,艾波洛妮亞。”
現場只剩他們二人,三條長廊空蕩蕩,遠處時不時傳來侍者忙碌的腳步聲。
艾波洛妮亞瞥了眼夥伴,知曉他有話要說。
皮肖塔開門見山:“邁克爾說想要幫忙,參與進我們的事業。”
艾波洛妮亞脫口而出:“不可能。”
“為什麼?他是柯里昂家的小兒子,當過兵又讀過大學,他氣度不凡、學識豐富,看他那個牧民出身的跟班加洛,短短几個月已經有模有樣,比克羅切的保鏢像樣。可見擅長駕馭人心,有領導才能。他不正是我們缺少的型別?”
雷默斯通透聰慧,戰術上從不出錯,但與隊員相處過於溫和,缺乏威嚴,需要有人為他背書。比安奇的勇武足以服眾,但過於自負,原本他們將他列為左膀右臂培養,銀行家的死讓他失去了這個機會。其餘的年輕男孩,如弗朗西斯之流,還有很長的路要走。
“你再說下去,我都懷疑他給你天大的好處了。”
皮肖塔舉起雙手,承認道:“我確實是有私心。”
“本來說好的,讓我來展覽會幫忙,代替圖裡拉拉贊助、跑跑人情,等會議結束我就回北部。可現在這局面,赫耳墨斯和吉里安諾鬧起來,我看我這個三號人物是走不脫咯。”
艾波洛妮亞似笑非笑地瞟了他一眼:“對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