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那個叫白幾的少年將軍。
目的達到了。
燕寒看著那一身黑色冕服的君王本該高興,卻不知為何心底忽然生出了一股嫉妒。
白氏白幾齣身名門,不但擁有著白氏的滿門榮耀,還佔據著君王的心。
他來這賀國已有半年之久,遞了無數的請安摺子,全都被拒,年夜宴上一曲劍舞不知道有多少人對他心生好感,暗暗獻殷勤,偏這君王連看都沒看完,直接提前離席了。
宮人都傳聞他是賀皇養在宮中的金絲雀,卻只有他自己知道,他連宮門都出不得,偏那白幾連入君王的寢宮都無需通報,更是常有留宿。
豈可修。
枉他費盡心機挑撥離間,卻一點水花都沒有濺起來。
這賀國君主的心裡眼裡真的就只有白幾一人。
那白幾更是聽的漫天流言蜚語連問都沒問,別說鬧脾氣了,還留宿的時間都成倍增長。
燕寒有時真的是覺得有心無力,他算是知道了什麼叫做偷雞不成蝕了一把米。
大殿之內燭火搖曳。
那君王第一次投下如幽深如寒潭般冰涼徹骨的目光。
“燕寒,記住你說的話,孤允燕國十年。”
“燕寒……謹記。”
燕寒跪地叩首,隨後慢慢退下,餘光裡是伏在桌案前的君王,眉目冷峻,蹙眉間暗色的薄唇更是冰涼如夜水。
他用這一筆交易換了燕國十年,卻不由得心底發寒。
白幾是賀國的將軍,卻也牢牢被這人握在掌心。
而今這麼一個沒有絲毫軟肋的君王,還雄才大略駕馭著偌大的賀國,數十年之後,誰能擋得住他?燕國又該何去何從?
系統258看著燕寒離開的背影摸了摸下巴:[我怎麼覺得這場景似曾相識呢?]
斐言之眯了眯眼,斜倚著用指尖撥弄著血玉墜:[家國情仇,相愛相殺?]
258:“……”
真是被宿主你一張破嘴說盡了。
[燕寒這配置不是活脫脫一個相愛相殺劇本的強受。]
可惜碰上了他瞎了眼的宿主。
嘖嘖……
[不過宿主,燕寒這個擋箭牌當的還是不錯的。]至少除了斐言之特意漏掉的,其他人都覺得他燕寒才是君王來了興致養的金絲雀。
斐言之批改完最後一份奏章,眸光微沉:[所以他得繼續當下去。]
258聞言忍不住掉鱷魚淚,本來他家宿主還沒注意到燕寒,縱使燕寒質賀別有目的也懶得搭理,誰知這人結果竟然在年宴上主動勾.引,那就怪不得誰了。
他家宿主已經夠仁慈了。
斐言之也從來不會讓這些無所謂的事影響他的心情,擱了奏章,抬腳出了寢宮。
“來人,傳詔。”
三日後,來自帝都的詔書八百里加急送至邊關。
另有議和文書傳至北朔國君慕容欽川。
……………
北朔五十六年,北朔十萬兵馬與賀國上將軍白畿所統領的七萬北部兵馬於燕國境內僵持不下,時三月,由賀國國君斐言之發出議和文書,時至四月初,兩國罷兵言和。
——《五代史●北朔卷》
時至四月中旬,大軍班師回朝距離抵達帝都還有三日,整個賀國都熱鬧了起來。
白氏一門雙姝於二月初龍抬頭出嫁,白幾正與北朔征戰,乃是由君王親自證婚,潑天榮耀,無人不豔慕白氏雙株。
白幾沿途聽得百姓交口稱讚無不歡欣鼓舞,卻無心欣賞,風塵僕僕一路直奔君王寢宮。
“將軍回來了,陛下正等著呢?”
殿外,白公公一看到白幾便迎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