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痛苦也是好事,喧囂的聲音從兩側的耳畔響起,夜色一層層剝開晚夏的外殼,露出本該發生之事和不該發生之事的真相,而在知曉一切的時候,只能覺得風聲喧囂。
路明非瞪大了眼睛,他大口大口的喘息,在接受一切的崩潰現實中努力穩住身子,記憶的最後時刻是奧丁伸手將那塊黑石刺進胸口,整個視界與整個世界都被染上耀眼的純黑。
他終於全部想起來了,一道門被推開之後就是豁然開朗,黑色的石頭源自白王,那麼或許和精神方面有關,所以他這是被困在了一個幻境裡?
但之前的路鳴澤分明說過,他自己的精神已經被錘鍊到了無以復加的程度,不可能再被拖入到幻境當中才對。
“叮!恭喜宿主察覺世界出了問題,為你解鎖外掛系統,祝你一臂之力,在這個世界上如魚得水!”
路明非愣了一下,這倒不是說他對系統產生了濃厚興趣,畢竟這玩意兒已經屬於超出世界觀的東西了,他對超出世界觀的東西也很難選擇相信,再說如果這個世界真的有系統這種東西,那也該早發出來了,不說簽到掛機發獎勵,就算來個最簡單的加點,他都能在一週目的時候打出完美結局。
他感到驚訝——不,應該是驚喜才對,他感到驚喜的原因在於,那個系統的聲線是路鳴澤的,不是表弟路鳴澤,而是那個小魔鬼路鳴澤。
時隔兩年之久,路鳴澤終於打贏復活賽了,而且復活的時間點相當關鍵,他前一腳剛剛被拉進幻境,下一秒就有路鳴澤出來救場。
周圍的一切緩緩變成了黑白的顏色,看到這熟悉的濾鏡讓路明非忍不住要落下淚來,而就在這個時候小魔鬼從他的身邊突兀出現,穿西裝打領帶,好像和之前沒有任何區別。
路明非看著路鳴澤,他張了張嘴很想說點什麼,比如老子真是想死你了怎麼現在才回來,比如你再打不贏復活賽我跟繪梨衣就要結婚了,說好給你預留的伴郎位置可該怎麼辦?比如我真的不知道說什麼才好要不我們兩個擁抱一下表達感情?
無數的話語在他嘴裡醞釀著來回打轉,但最後路明非還是對著路鳴澤笑了一下。
“好久不見。”路明非忍住感動的淚水,強笑著吐槽,“怎麼兩年不見,你就轉行去做系統了?”
“好久不見,哥哥。”路鳴澤也微笑,但表情很是唏噓,“不過不是兩年不見,我們已經相隔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
路明非笑了,他想說不就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嗎?有沒有必要說的這麼花哨,你一個魔鬼煽情什麼啊?但他看著路鳴澤的表情,很快連笑都笑不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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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魔鬼的表情相當嚴肅,就好像他們真的很久很久沒有見過了一樣,久到數個漫長的世紀已經過去。
漫長的世紀過去,有一些應該發生的事情沒有發生,有一些不該發生的事情反而發生了,一個巨大的錯位已經結束,而你甚至連阻止的機會都沒有。
“路鳴澤?”路明非嚥了口口水,“到底怎麼回事?”
“沒什麼,有需要我們處理的事情。”
路鳴澤深深嘆了口氣,“哥哥,我們的運氣好像一直都不是很好呢。”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路明非問。
“字面意思,我們的運氣真的很不好。”路鳴澤說,“好了,你先把這場演講應付完吧,其實我也是剛剛醒,需要去了解一下現狀。”
“你也不清楚現狀嗎?”路明非感覺自己頭皮發麻,“這裡難道不是幻境?!”
“是的,這裡不是幻境。”路鳴澤擠出一個微笑,“而是一個滑向了另一種可能的現實。”
在留下這句話後,路鳴澤直接消失了,與此同時世界也從黑白狀態恢復了色彩,萬事萬物重新開始流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