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穿著一身青色的學子袍,看到洛雲宜也在,拱手行了個晚輩禮。
來者是舒宴猶以前的同窗。
洛雲宜以為他們有事要商量,主動說要去看看孩子。
被來人不好意思地攔住了。
“伯母,子謙無狀,不過今日過來,確因私事,愚百思不得解,故而想請教伯母,萬望伯母指點一二。”
樊學文字是想找舒宴猶說說煩心事,這會兒看到洛雲宜,也是真心求教。
子謙是他的字,洛雲宜對他有一點印象。
“不一定能給你多少啟示,你先說問題。”人家真心實意,洛雲宜也不好不理會。
三人又重新落座。
樊學文拱手:“伯母知道,我只比雋成(舒宴猶的字)小一歲,因為家中長輩過世,成親的晚。”
洛雲宜點頭,這個她知道,樊學文成親的時候,那會兒原主管家,舒宴猶還從她這裡拿了錢去寫禮。
“年初我夫人診出身孕,愚喜不自勝。”樊學文說話文縐縐的,洛雲宜努力耐心地聽。
聽到他妻子有孕,便說了聲恭喜。
樊學文繼續說:“家中清貧,買不起胭脂水粉,席間有酒,我便邀夫人同飲,卻叫夫人罵了一通,愚確實不知道哪裡做錯了,伯母可為愚解惑?”
洛雲宜聽的想翻白眼,顧忌對方是舒宴猶的同窗,忍的艱難。
“我只問你,你買酒,花了多少錢?”
洛雲宜努力深呼吸,不氣不氣,為一個蠢貨生氣,不值得。
樊學文實話實說:“酒二斤,百八十文。”
百八十文,這裡可不是說幾十文,是一百八十文的意思。
“我再問你,胭脂多少錢?”
洛雲宜自己不用脂粉,但原身是用過的,也大概知道價格。
樊學文有些不確定,這婦人的東西,他一向是不過問的。
所以回答的也有些遲疑:“百十文?”
“店鋪裡的脂粉,便宜的幾十文,貴的幾兩銀子一盒,你有錢買酒,你夫人卻捨不得買一盒胭脂,你不知為何?”
“再則,婦人身懷有孕,酒水傷身,如何飲酒?”
這等自私自利只為自己著想的人,他夫人只罵了他,沒打他,都算對方有氣量。
外面響起孩子的哭聲,洛雲宜藉故離開,懶得再多說一句。
樊學文看著洛雲宜腳步匆匆地離開,被洛雲宜的兩個反問弄的啞口無言。
舒宴猶這一年沒再去書院,去年事多,也請了幾次假,倒不知樊學文婚後和妻子相處竟然是這樣的。
大家在書院裡,也極少談論家裡,這會兒洛雲宜兩個反問砸下來,樊學文沉默,舒宴猶也不知道說些什麼。
:()穿成老婦後的古代農家養娃日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