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似年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按捺住內心那股衝動——想要衝上去將黑瞎子狠狠痛扁一頓的心思。
他咬了咬牙,強忍著怒火說道:“oK,以你的話來說,他外部不存在任何損傷,那導致他失憶的原因究竟是什麼?”
黑瞎子微微歪著頭,沉思片刻後問道:“我可以抽他的血去化驗嗎?”
然而,就在聽到“抽血”這兩個字的瞬間,時似年的臉色陡然一變。
他們家族有著不為人知的秘密,他們身體裡流淌的血液與常人截然不同,這也使得他們對抽血這件事格外敏感。
一旦血液樣本落入別有用心之人手中,可能會引發難以預料的後果。
時似年內心陷入了兩難的掙扎。
一方面,如果不抽血,眼前這傢伙恐怕一輩子都要在反覆失憶的混沌中忙忙碌碌,永遠無法找回真正的自我,可另一方面,抽血就意味著可能將自己和張起靈暴露在危險之中,說不定會被那些暗中窺視的勢力盯上,從而招來無盡的麻煩。
他眉頭緊皺,眼神中透露出糾結與憂慮,站在那裡猶豫不決,不知道該如何抉擇才好。
時似年站在原地,內心的天平劇烈搖擺。他深知抽血可能帶來的巨大風險,家族的隱秘絕不能輕易暴露,那是他們長久以來守護的底線。可是,看著床上失憶後迷茫無助的張起靈,他又實在不忍心眼睜睜看著他就這樣被失憶的陰影永遠籠罩,在無盡的混沌中徘徊。
他的腦海中不斷閃過過往與張起靈的種種經歷,那些並肩作戰的瞬間,那些生死與共的時刻,都讓他難以狠下心放棄探尋真相。
他接受不了,張起靈一次又一次的忘記他。
經過長時間的艱難思考,時似年緩緩抬起頭,眼神中帶著一絲決然。
他決定冒險一試,選擇讓黑瞎子抽血化驗。他知道這是一場豪賭,一旦失敗,後果不堪設想,但為了張起靈能夠有機會恢復記憶,他願意去承擔這份風險,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也只能硬著頭皮往前闖了。
時似年面色冷峻,眼神堅定地朝著黑瞎子的方向微微點頭,語氣不容置疑:“可以,但是你的所有化驗必須在這裡,在我的眼前完成。”
黑瞎子聽聞,不由得轉過頭來,滿臉詫異與無奈地看著他,嘴裡嘟囔著:“不是吧,這麼緊張就抽個血而已,不會真的要……”
話說到一半,當他看清時似年那認真嚴肅、沒有絲毫玩笑之意的表情時,話語瞬間戛然而止。
他心裡清楚,眼前這人絕非輕易能被說服改變主意的型別。
黑瞎子撇了撇嘴,小聲抱怨道:“太麻煩了,還要把實驗室裡的東西搬過來……”
時似年卻不慌不忙,臉上甚至還帶著一絲淡淡的微笑,只見他動作流暢地從隨身攜帶的行李箱裡面抽出了一把散發著幽冷光澤的黑金古刀。
他緩緩抬手,將那鋒利的刀刃在黑瞎子的脖子上輕輕比劃了兩下,動作看似隨意卻透著一股讓人膽寒的威懾力,同時眼神冰冷地直視著黑瞎子,卻一言不發。
黑瞎子頓時感覺脖子上涼颼颼的,他嘴角微微抽搐,臉上瞬間揚起了一個討好的笑容,連忙說道:“怎麼會,不麻煩,我一個人就能把東西給您搬來。”
那態度轉變之快,彷彿剛剛抱怨的人不是他一般,只為了能在這把危險的黑金古刀下求得一線生機,不觸怒眼前這位喜怒難測的時似年。
黑瞎子滿心無奈,可又不敢違抗時似年的意思,只能拖著沉重的步伐,一趟又一趟地把自己所有的裝置搬運過來。
那一堆裝置著實不輕,待他終於把東西都弄進屋子後,整個人累得直接癱倒在這狹小屋子的地上,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彷彿連手指都懶得動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