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隨顫抖了一下,不敢停息,急忙說道:“我看到有人把大門關了起來,然後,裡面就是一陣打鬥聲,還有人哭叫的聲音!再然後,就沒有聲音了!”
柳貴臉上的不耐消失,轉為會心一笑,“鐵三這小子辦事謹慎,還知道不能放過任何一個細節,這牢門關得好啊!關門打狗,許安那小狗這次是插翅難飛了!”
他剛拿起核桃繼續把玩,就聽到長隨說:“老……老爺,可是我看到的不是這樣的,關門的好像不是我們的人,好……好像是穿獄卒服飾的……”
“啪”
“咔嚓”
柳貴右手拍在案几上,隨即眉頭緊皺,手掌裡的核桃被大力拍碎了,碎片扎進了手掌裡,他顧不得擦拭血跡,不相信地問:“不是鐵三的人?獄卒為什麼要關門呢?難道他想憑藉那幾個獄卒,對抗我派出的十七個捕快?真是個笑話。”
“老爺,我好像還聽見鐵捕頭的哀嚎聲了……”
長隨說話的時候,悄悄後退了一步。
“你說什麼?”
柳貴抬起手臂,卻發現打了個空。
長隨暗道一聲:好險!
“老爺,我在外面又等了半天,結果那門一直守著,直到剛才門開啟了,許安安然無恙地從門裡出來了,但是就是沒有看見那些捕快!”
柳貴怔住了,忘了原想是要揍人的,“捕快們都不見了?難道他許安還敢把他們都抓進監牢不成?不行,我要去見李清風。”
縣衙二堂。
“許安,你是說有天王山的強人要來劫獄?”
李清風神情緊張,許安帶來的這個訊息太震撼了。
大寧王朝開國以來,別說是山陽縣,就是整個臨淮布政使司都沒有哪個牢房被人劫過獄。
試想一下,如果這件事真的發生了,那他這個知縣就永遠要背上汙點了。
雷劈是天災,致仕官員被打劫算是意外,但縣衙裡的牢房被劫獄,那就是知縣監管不力了。
一個官員的能力出了問題,那不是小事,基本等於是被判了官場死刑了。
許安肯定地點了點頭,“鐵捕頭那邊打探來的訊息,您看是不是要加強一下大牢的防備?”
李清風是一個文人,突然遭遇這種突發狀況,說不緊張是假的,他心裡也沒有什麼主意,“你這個提議很好,我馬上安排防禦的人手。”
許安實時提議:“事情緊急,我沒有徵求縣尊大人的意見,臨時讓鐵捕頭帶了捕快增加防禦。還請大人責罰!”
李清風看著眼前的年輕人,尤其是年輕人那無比真誠的眼神,“許安,這件事你做對!天王山盜匪行事猖獗,心狠手辣,人多勢眾,一隊捕快必然是不夠的,本縣馬上調集一隊巡檢司的弓兵進駐縣獄,以確保縣獄的安全!”
“大人設想周全,如此一來,咱們縣獄就固若金湯了,就算他天王山盜匪傾巢出動,又懼他何?”
許安豎起了大拇指,不露聲色地拍了一句馬屁,心裡想著:沒想到還有意外收穫,剛收了十七個捕快,你又要給我派一隊巡檢司的弓兵,這次賺大了!
這些弓兵和捕快,還都是拿著朝廷的俸祿,不需要我養活的,只對我許安忠誠,這樣的好事多多益善,就是多拍幾次馬屁,也沒有什麼損失,惠而不費嘛!
“柳典史,柳典史,快請留步,縣尊大人正商議要事,不可打擾……”
張平之的聲音。
“山陽縣承平已久,百姓安居樂業,能有什麼大事要商議?”
柳貴話音才落,他的身影已經快步走進了二堂內,“李大人,我還以為你與哪位上官商談事情,卻原來是小小一個牢頭。”
柳貴也不等李清風答話,徑直坐在了一側的官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