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孃的學習真的很快,比自己想象中的還要快,雖然她的毛筆字寫得不行,但天才嘛,如果什麼都佔了,那其他人還有活路嗎?
毛筆字寫不好沒關係,我這兒還有個拆衷的辦法,陳讓找來一根鵝毛,稍加改造後,便做成一枝硬筆,沾上墨水就可以寫了。
這玩意兒好,咱釣魚山的娃就是聰明,當三娘拿起鵝毛筆流利地寫出一篇千字文後,陳讓就只能躲在被窩裡哭了。
哭完之後,又拿起那個鵝毛筆沾著墨水,在紙上默寫一遍《出師表》,“先帝創業未半而中道崩殂,今天下三分,益州疲弊,此誠危急存亡之秋也……”
寫完之後,就坐在那兒靜靜地看著,然後緩緩起身,將這篇用鵝毛寫成的《出師表》燒掉了,不燒掉女如何,硬筆字雖好,卻終究不是自己想要的,或者是這個時代想要的。
陳讓用鵝毛筆寫過字,結果被老先生一鞭子抽在手上,到現在都有股血痕。
用他的話說,事急從權,三娘用可以,但是你不行……你如果想要東華門唱名,就必須按他的要求來,硬筆字不能寫,殘體字更不行。
“哥……三娘來了……”就在陳讓神思天外的時候,三娘拿著昨天陳讓給她的數學題喜孜孜地進來了,陳讓一看她的神色,又想躲在被子裡哭。
有的時候,讀書是真的要講天賦的,所謂的只要你努力就可以考上清北,就如同勤勞可以致富一樣,那都是天大的笑話。
就如某位天才說的,天才是百分之九九的汗水加百分之一的靈感,不管是家長還是老師在說這句話的時候,總是強調前面的汗水,卻從來不說,後面的靈感。
如果沒有後面的靈感,前面的汗水那都是白流的,陳讓明白這句話的意思,那還是很多年以後,當他對女兒說,天才就是百分之九九的汗水的時候,他的心是虛的。
沒錯,三孃的字雖然寫得歪歪斜斜的,看上去很不好看,但是自己給她的題都做對了,其中有幾道題,她竟然給出三種解法,而陳讓只教過兩種。
末了,她還拿著第三種解法,非常虛心地問陳讓自己的解法有沒有問題,地上有沒有洞,有洞的話,請容我鑽進去透透氣。
第三種解法他是知道的,只是他認為,這種解法雖然快捷,卻是高年級的解法,應該不適合她這個初學者。
“三娘是不是錯了?娃……如果三娘做錯了,你就直說……三娘改就是了……”三娘見陳讓不說話,一畫副生無可憐的樣子,有些害怕,怯怯地道。
“沒有……三娘解得很好,特別是你的第三種方法……嗯……我都沒有想到,三娘,既然這些題你老人家都會做了,那麼接下來,我就要教你如何記帳了……”
“記帳?這個老先生教過我,不過他教的沒有娃教得好,三娘有些不太明白……想去問他,又怕他不耐煩,你看……對……這裡,就是這裡我有些不太明白……”
陳讓沒有看她的帳本,而是非常嚴肅地道:“三娘,我要教的,跟這些帳本不同,這是我們陳家的不傳之秘,以後,沒有我的允可,是不能告訴任何人的。”
“你說吧,三娘省得,以後,就算別人打死三娘,三娘也不會說的……”三娘神色一正,很認真地道。
“那倒不必,如果真有人逼迫,還是可以告訴別人的,畢竟,性命才是第一位的……”
三孃的頭腦雖然聰明,但性格卻很剛烈,自從三年前三叔突然失蹤後,她就一個人帶著陳智,不管多苦多難,她都沒有叫一聲累字,他是真的怕她頭腦一熱,就跟別人硬扛。
三娘點點頭,沒有說話,陳讓也沒有多說,拿起鵝毛筆,先是在一張空白的紙上畫出一些線線框框,這才開始他今天的講解。
他今天講的內容其實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