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彥博越想越覺得頭大,越想越覺得心裡沒底,他來成都府的時間不長,如果真的搞出什麼叛亂的事情出來,就算送多少蜀錦給張貴妃估計都是沒用的。
但是那個陳讓,他不來找自己,自己也不便去找他呀,畢竟,他是皇城司的人,皇城司是什麼,天子近臣,不受三司管轄,自己去找他,好像也找不著呀。
為了方便陳讓查案,文彥博覺得自己能配合的,已經在盡理配合了,比如,前者剛宣佈府學休假,他就把王全用支到彭州去了。
就算留下來的捕快,自己也在儘量約束他們,沒事不要上街,實在沒事,就在府衙裡打掃衛生,順便修個茅屎什麼的。
總之,能給陳讓方便的地方,他都給他方便了,可那個陳讓,好像對這些根本就沒有領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往府學跑。
府學有什麼好跑的,除了幾隻麻雀在那兒嘰嘰叫之外,連只野貓都沒有。
文彥博越想越想不通,一個頭兩個大,他覺得,他有必要去府學找陳讓問過明白,想到這裡,側頭問師爺道:“今天陳讓去了哪兒?還是府學嗎?”
師爺點點頭,恭聲回道:“是的,他一大早就帶著梁爽和安平進了府學,到現在都沒有還有出來,大人如果想要見他,學生這就備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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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彥博點點頭,剛要出去的時候,一個門童急衝衝地過來道:“大人,張老爺求見!”
張老爺就是張文舉,柳青青在沙河賣米他管不著,但是,釣魚山的那個飛魚船,就像吞天巨獸似的,再多的蠶繭,好像都不夠他們吞的。
朝廷的歲幣不是開玩笑的,足足三十萬匹,如果再任由柳青青這樣運下去,再有半個月,他將無繭可用,想想都覺得後怕。
見著文彥博,簡單地問候兩句後,便直奔此次拜訪的主題,“文大人,這事您得管……”
“這事本官沒法管,人家釣魚山出的是現錢,老百姓願意賣給他們,本官拿什麼理由去管?如果你不想成都府的蠶繭流失,你也可以。”
“文大人,你是真不知道呀?”張文舉一聽這話,當真是急了,趕緊說道,
“那個陳讓,不知搞的什麼鬼,他的那個船,不用人劃,就可以來去如風,直接把成都府的蠶繭價格拉到和釣魚山的一樣,再這樣下去,我怕我們撐不住。”
文彥博道:“打住,打住呀,官是官,商是商,官商豈可混為一談,是你們,不是我們,張老爺,本官還有要事,如果沒有其他的事,這就請吧?”
張文舉看著文彥博,好像突然不認識一般,沉默半晌,想說些什麼,最終還是什麼話都沒有說,徑直走了。
望著張文舉的背影,文彥博的嘴角忽地露出一個古怪的笑意。
師爺見張文舉走了,又見文彥博站在那兒怪怪的笑著,心裡發毛,小心問道:“大人,咱們……還去府學嗎?”
“去什麼去?沒見急的是張文舉嗎?”
文彥博說完之後,便回自己的書房去了。
:()大宋的天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