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江浙,當然是夠的。
柳青青是生意人,生意人總是追求最大利潤的。
飛魚船的運載量不錯,而且速度極快,從合州到成都府,八百里水路,剛好一個對時。
來的時候運的是糧食,回去的時候,運的卻是蠶繭。
西域對絲綢的需求量很大,單是合州附近幾個州的絲綢,還不能滿足柳青青的胃口,如此一舉兩得的事情,她自然是樂意的。
梁爽對生意其實不感興趣,在跟隨兩天後,實在沒意思,她的思維實在跟不上柳青青的節奏,也就懶得跟了。
反天米鋪的事情有柳青青打理,而且她的身邊還跟著沈從和葉靈山,安全性根本不用考慮,她最喜歡的事情,反而是跟著陳讓。
不管是合州,還是在成都府,陳讓都是她的天,陳讓去到哪兒,她就去到哪兒。
府學仍在放假,陳讓雖然沒什麼事,但作為成都府教授,不去學校待著有些說不過去,所以,每天早晨起床的第一件事,當然是睜開眼睛。
接下來就是洗漱,再然後就是吃飯,吃完飯後,便帶著安平和梁爽來到府學,去整理一些書籍,日子過得非常的平淡,無風無浪的。
他的這番作為,不但搞蒙了張文舉,也把文彥博給搞蒙了,作為成都府知府,陳讓來成都府的任務他雖然不是很明確,但還是知道一些的。
畢竟,官家在給陳讓旨意的同時,也給他傳過旨意,讓他在成都府儘量配合陳讓,至於如何配合,官家沒說。
當然,成都府離開封還挺遠,他也不可能屁巔屁巔地跑過去問。
陳讓在合州城做的那些事,老實說,他是真的很不喜歡,特別是把工匠的地位提到高前所未有的高度,就讓他更加的不喜歡。
而且,在釣魚山,一個熟練的工匠,他一個月的收益,都快趕上蓮心書院的夫子了,把工匠的地位提高,他不但是這樣說的,而且還是這樣做的。
你這樣做,讓那些寒窗苦讀的讀書人情何以堪,所以,文彥博不喜歡他,那天陳讓過來拜訪他,他原本也只是想他一個下馬威的。
如果他的態度稍微好點,他是肯定會讓陳讓進去的,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陳讓非但沒有求他,反而把他的師爺給打了。
都說打狗還要看主人呢?
所以,這段時間,文彥博和陳讓,他們兩個就在鬥氣,但鬥氣歸鬥氣,官家交待的事情還是要做的。
早在陳讓來成都府之前,他就聽說過合州城送往西北的軍刀失劫了,而且他還聽說,合州器作院打造的軍刀,用的是釣魚山的鋼,削鐵如泥。
西北的將士如果拿到這樣的軍刀和西夏甚至遼國作戰,一定會如虎添翼的,但是,就是這樣的軍刀竟然失劫了,什麼人吃飽了閒的沒事幹,去搶劫軍刀。
那就只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要謀逆造反的人。
而蜀中有能力造反的人,除了孟家之外還有誰?
但那個孟家後人,不是年前就被王捕頭抓獲了嗎?儘管他沒有認罪,但是自己還是根據各種跡象判斷他就是那個孟氏後人,然後推到菜市場斬首了。
孟氏後人被殺了,那現在準備造反的人又是誰?
陳讓身為皇城司的副都指揮使,查探反賊原本就是他的責任,他是以成都府教授的身份來蜀中的,原以為他把府學休假半個月,一定有他的目的。
但現在看來好像不是呀。
府學雖然休假了,但是陳讓第天還是照例不誤的去府學辦公呀,他來成都府有多久?十天有吧?
他除了去過一次錦江樓外,其它的時間,都是兩點一線,早上從三合院到府學,傍晚的時候,再從府學回到三合院,哪兒都沒有去。
他到底想幹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