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靈山一聽楊偕不在,心裡又開始惱火起來,自從那天見過楊偕之後,他們就一直沒見過了,來府衙吧,說是在堤壩,去到堤壩,又說在府衙。
總之好巧不巧,就是見不著。
今天在府衙當值的,是林捕頭,見陳讓他們來到府衙,趕緊給他們端茶倒水,生性怠慢了他們,“陳大人,不好意思,實在不好意思,大人剛剛離開,剛剛離開。”
嗯,他的確是剛剛離開,這點不管是陳讓還是葉靈山都沒有懷疑,自己楊偕將那個卷宗交給陳讓後,他就一直在躲著陳讓。
這件事,做得好,有人會記仇,做得不好,官家會記仇,反正都是費力不討好的事情,自己好不容易將這坨臭狗屎甩出去,當然是離得越遠越好。
葉靈山一聽說楊偕不在,心裡就有些惱火,在那兒狠狠地道:“這個老狐狸,千萬別讓我抓住把柄,否則的話,本姑娘一定會密奏他一次。”
林捕頭道:“姑娘千萬別這樣說,楊大人知道你們會來,所以叫屬下在衙門裡候著,而且你們要的東西,他老人家已經準備好了,就在他的案桌上放著。”
“我們要的東西?我們什麼時候向你們要過東西?”葉靈山氣憤未消,對著林捕頭沒好氣地道。
林捕頭尷尬地笑笑,“這個……屬下就不知道了,只是楊大人在出去前,是這樣交待的,而且他還特別交待,這個東西要親手交到陳大人手上,還不能讓其他捕頭知曉。”
難怪整個府衙就林捕頭一人跟著進來,葉靈山聽到這裡,她心中的氣總算有些消了,仔細想想,好像林捕頭說的,也有些道理,如果不是公子要的,他為何早有準備?
陳讓沒有說話,進到府衙,果見楊偕的案桌上放著一個油皮紙做成的信封,上面寫著陳大人親啟的字樣。
陳讓把信拿在手中,反來複去的看過,臘封還在,並沒有拆封過的痕跡。
府衙裡,除林捕頭一直跟著他們外,也沒有其他的人,陳讓開啟信封,抽出信紙一看,裡面的內容也挺簡單,就是杭州鹽監鹽引的派發情況以及為漕幫辦理的過所路線。
過去的鹽茶鐵都是朝廷專管的,大宗的買志都是需要鹽引茶引鐵引之類的東西,千百年來,對流動人員的控制都是極其嚴格的。
在過去,想來一場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旅行,基本上是不現實的,從先秦時期開始,過關就需要各種節了,比如門關用符節,貨賄用璽節,道路用旌節。
不同身份、不同地位的人,使用的通關證明也是不一樣的,普通人用符節,商人用璽節而各國的使者則用旌節。
這事傳來傳去,傳到唐宋的時候,就不叫節了,當然那時候也不叫通關證明,而是要過書,簡單來說,就像現在的特種車輛需要辦理通行證一樣的東西,這就是過書。
楊偕把這兩樣東西交給陳讓,其實就是很明確地告訴他,需要從這方面下手了,只是這個老傢伙像個狐狸似的,狡猾得很,既想為老百姓做點事,又想避嫌。
看來這個老傢伙,估計是猜得自己要做什麼了,不然的話,不會在這個時候,把這些東西提供給自己。
他之所以躲著自己,也許真的不是為了避嫌,而是自己的手段,可能不太符合他老人家的胃口。
讀書人自有讀書人的風骨,他雖然研究過兵書,甚至還著書立說,但這個又能說明什麼?這個也只能說明他是一個熟讀兵書的讀書人。
兵者,詭道也,正中有奇,奇中有正,虛虛實實,實實虛虛,這話不是他說的嗎?怎麼事到臨頭,卻只得一把口呢?
也許是他的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了,所以才這樣吧?
葉靈山想到這裡,心裡也是一陣暗歎,只是跟剛才的憤憤不平相比,卻也減輕許多,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