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軍易得,一將難求,葉靈山剛才還在擔心杭州城無人可用,卻沒想到轉瞬間,便來了兩員大將,當真是欣喜不已。
陳讓將楊偕給的那封信擺出來道:“呼延兄、楊兄弟,咱們閒話也不多說了,事先我們得把話說明白,這次咱們要做的事情,可不是什麼光明正大的事情……”
呼延慶擺擺手,不以為然地道:“兵者,詭道也,戰場交兵,智謀為先,只問結果,不看過程,更何況,咱們為的,是江山,是百姓,雖千萬人吾往矣。”
見陳讓望過來,楊懷玉接道:“不用看我,兩位叔叔做什麼事,懷玉就做什麼事。”
陳讓點點頭,不再客套,“結合楊大人和沈從的情報,這次由杭州運往洪州的官鹽總計是三萬擔,由漕幫一次押送,總共是三綱,也就是三十首船。
杭州城的造船業十分的發達,而且非常的先進,一首海船的運載量可以達到幾萬石,從杭州到洪州,走的是內陸河,他們這次用的,全是五千石的綱船。”
楊懷玉不無疑惑地道:“不對吧?三萬擔的食鹽,如果用五千石的綱船運輸,六首船就夠了,就算把餘量考慮進去,也用不到一綱,三萬擔鹽,需要這麼多的船來運嗎?”
陳讓點點頭道:“你說得沒錯,如果僅僅是三萬擔的鹽,當年用不到這麼多的船,但是,如果加上幾萬擔的私鹽呢?你還會覺得三綱船多嗎?”
“私鹽?”
當呼延慶和楊懷玉聽到陳讓的說法,不禁面面相覷,他們終於明白,楊偕和陳讓為何要對這些運鹽船下手了。
漕幫又不傻,六首船就可以搞定的事情,他們卻要用三十首船,如此的明目張膽、有持無恐,真當咱們大宋的官員跟他們蛇鼠一窩了。
陳讓道:“沒錯,私鹽,他們用官鹽的鹽引來辦理過書,官私同運,如果我猜得沒錯,這些船都有夾層,這些,那些守關卡的人不是不知道,只是他們裝作不知道。”
呼延慶道:“小哥兒放心,有我們在,我保證,他們的船出不了杭州港。”
陳讓搖搖頭道:“不,這船該出去,還是要出去的,咱們在長江口劫船,反其道而行,把船全都開到海上去,至於嫁禍喬大年的事,有五百擔私鹽就夠了。
喬大年在錢塘江邊有處倉庫,我已經安排沈從,讓他準備一條小船,咱們得手後,交給他五百擔私鹽,他自會想辦法把這些鹽放進喬大年的倉庫。
在今天去府衙的路上,我故意安排殺手截殺喬義,已經讓他們心生猜忌,如果再搞掉他們的運鹽船,你們猜如果會怎樣?”
楊懷玉接道:“不錯,這個主意好,把其中的五百擔私鹽交給沈從,用來嫁禍喬大年,其它的船開到海上,讓他們找不著,這樣一來,他們還不得亂了陣腳?”
陳讓道:“咱們要做的還不止這些,接下來,我會讓靈山帶領皇城卒去打劫喬大年的倉庫,楊兄弟則帶領一隊杭州軍假裝追賊,趁機進入喬大年的家。
我們會趁亂在喬大年那座廢棄的後院藏五百副鎧甲和弩箭,這樣就有了抓捕喬大年的理由,楊兄弟的動作要快,在抓捕喬大年的同時,還要把他家的帳本搞出來。”
“私藏鎧甲勁弩,那可是視同謀逆的大罪,咱們這樣做,會不會太狠了一點?”梁爽一直站在旁邊,一直沒怎麼說話,當她聽到陳讓的安排時,有些不忍地道。
陳讓嘆口氣道:“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我這輩子最恨的就是這種為富不仁、欠錢不還的無賴,他喬大家既然敢用老百姓的錢來綁架朝廷,就應該承擔這個綁架的後果。
如果此人,真的沒什麼問題,我自會還他一個公道,然而,這麼多年的歲幣生意,還有欠杭州百姓的錢。兩項加起來,好幾十萬貫,甚至上百萬貫,這些錢都去了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