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如白駒過隙,如流水般地從指尖溜走。
這天早晨,陳讓起得特別的早,草草地吃過早飯,告別老太爺,安頓好小妹,便與梁爽、葉靈山和安平一同前往杭州。
在陳讓原來的計劃中,是沒有梁爽和葉靈山的,卻禁不起梁爽的軟磨硬泡,只好依她,葉靈山則是擔心陳讓的安全,加上樑爽的隨行,諸多不便,也只好由她。
古代的交通很不發達,儘管陳讓他們乘坐的是馬車,等他們從合州到達杭州的時候,已經是半個月後的事情了。
上有天堂,下有蘇杭。
既然來到這個堪比天堂的地方,去找畢昇的事情也就沒那麼急了。
知己知彼,百戰不殆,在沒有熟悉畢昇的情況前,便冒然行事,那也不是陳讓的風格。
杭州城最美的地方,應該是在西湖,所以,陳讓就在西湖邊找了家叫做靜湖居的客棧。
客棧是木製的,一家典型的三進式院落,望湖而居,這樣的款式,正是陳讓想要的。
簡單地休息後,梁爽便提議去西湖看看,陳讓實在拗不過她,便只好同意,而且,於他而言,雖然來過幾次西湖,但每次都是走馬觀花。
像這樣原汁原味的西湖,原汁原味的雷峰塔,他也想看看,他在千年後看到的雷峰塔,倒了又倒,建了又建,早不復當年的風貌了。
他還清楚地記得,那天來的時候,他的心情很不好,因為老闆一直扣著年終獎不發放,心情沉悶之餘,便寫了一首打油詩發到朋友圈,題目就叫做論雷峰塔倒了又倒:
雷峰塔高三尺三,鎮魔壓邪萬萬年。一日風雨神塔倒,各路妖孽亂人間。群醜舞爪風追月,小鬼張牙印齒寒。長劍橫鎖九州外,殺盡霄小不夜天。
後來聽同事說,老闆看到他發的朋友圈臉都綠了。
今日重遊,他的心情說不上是好,也說不上不是好,當初來的時候,腳下的這條堤叫做蘇堤,就是大名叫鼎鼎、小名叫東坡的蘇東坡整修的。
所以,這條長堤後面就有了個響噹噹的名字,叫做蘇堤。
只是現在的蘇東坡還是一個小屁孩,光著屁股,鼻涕橫流,天天跟在那個叫著張易簡的道士的屁股後面,趁他不注意的時候,在他的後背上帖個烏龜,然後就可以笑上一整天。
不得不說,杭州的三月,景色還是不錯的,桃紅柳翠,走在西湖邊,賞櫻花倒映,看楊柳細垂,遠處還有兩隻鴛鴦在湖心中戲水……
現在是三月,雖然不能欣賞斷橋殘雪,但是,走在斷橋上,還是讓陳讓想到了許多,想到動情處,忽地在那兒哼唱起來,
“西湖美景三月天嘞,春雨如酒柳如煙嘞,有緣千里來相會,無緣對面手難牽,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陳讓在那兒哼著哼著,突然覺得有些不對勁了,梁爽站在他的旁邊,雙眼含笑地看著他就算了,但是其他人的眼神,卻讓他突然打了一個冷顫……
梁爽見陳讓望過來,目含深情地道:“陳讓……你剛才唱的什麼?好好聽,我是真的從來都沒有聽過這麼好聽的歌,你能不能再唱一遍?”
“啊?好聽嗎?我剛才就是心有感,衝口而出,隨便哼唱了兩句,哪裡還記得這麼多呢?”
讓他重唱,開什麼玩笑?
他的五音本來就不全,讓他唱這種情歌,還不如讓他唱那個含混不清的東風破,反正他那個破落嗓子也適合唱這樣的歌……
只是,讓他唱周杰倫的東風破在這個地方,好像更不合適,面對梁爽的要求,只好閉口不談了,梁爽見此,也不強求,輕迎迎地笑一聲,緊接著也跟著唱將起來。
她唱的歌,正是陳讓剛才唱的那個西湖美景三月天嘞,春雨如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