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說呀!該有的禮數咱還是得有,不然讓人笑話不說,我自己心裡也過意不去嘛。而且這次來,除了看望你們之外,我也是迫不得已才開口求大哥幫忙的。”說著,她的臉上露出一絲難為情的神色。
施仁美連忙問道:“到底怎麼回事兒?有啥難處儘管跟大哥說,只要我們能幫得上忙的,肯定不會袖手旁觀。”
武月娥嘆了口氣,緩緩說道:“大哥,不怕您笑話,我們家最近真的快揭不開鍋了。仁禮前段時間不小心摔斷了腿,到現在還下不了地幹活,也就掙不到工分。而耀祖那孩子馬上就要開學讀書了,到處都需要用錢吶,我這當媽的實在是沒辦法了,所以才厚著臉皮來找大哥借錢救救急。”
秀芝聽後皺了皺眉頭,但也沒直接拒絕,畢竟是夫家的人,她像往常一樣轉頭看向丈夫道:“老館吶,你自己看著辦,我去做飯了。”
施仁美沉思片刻,看著武月娥問道:“你就直說吧,大概想要借多少啊?如果數目不大,我能幫儘量幫你。不過,你們也知道,我工資也不高,家裡也開銷大,太多的話我也沒辦法了。”
武月娥一聽這話,眼珠子滴溜溜一轉,快速掃了一眼房間裡的擺設,縫紉機、收音機、腳踏車,心裡暗想大哥平日總說工資不高,可這些要多少錢啊……
她在心裡暗暗估摸了一番,這才小心翼翼地開口說道:“大哥,一百塊錢行嗎?我知道這筆錢不少,但對我們家來說真的是救命錢了。等仁禮的腿好了能下地幹活了,我們一定儘快把錢還給您。”說完,她一臉期盼地望著施仁美夫婦。
一百塊錢對於施仁美而言可不是一個小數目,那幾乎等同於他將近三個半月辛辛苦苦工作才能賺到的工資!面對如此鉅款,他不禁陷入了猶豫之中。
與此同時,他在心中默默地估算著弟弟腿受傷所需的醫藥費以及後續的生活開銷。要知道,在農村地區,一百元錢著實不是一筆小錢。然而,沒想到武月娥竟然獅子大開口索要這麼一大筆錢,這讓施仁美感到有些吃驚和不滿。
此時的武月娥見施仁美沉默不語,便開始抽泣起來,聲音雖小,但卻足以引起旁人的注意。只見她一邊用手輕輕抹去眼角的淚水,一邊喋喋不休地數落著:“仁禮那個沒出息的東西,本來就賺不到幾個錢,現在可好,還把自己弄傷了,這日子可怎麼過呀?真是倒黴透頂,屋漏偏逢連夜雨啊!我的命咋這麼苦哇……嗚嗚嗚……”說著說著,她突然間情緒崩潰,猶如決堤的洪水一般,傷心欲絕地拖長了哭腔放聲唱起歌來。
她的兒子耀祖覺得極沒面子,恨不得找條地縫鑽進去,他漲紅了臉,想要拉起往地上坐的母親,但武月娥卻用力蹭到地面上,更顯得傷心了:“你可是他唯一的大哥,你又在城裡混的這麼好,換了大房了住,又是買腳踏車又是縫紉機的,可憐我們一家吃糠咽菜,連飯都吃不上啊,這日子沒法活了啊,大哥如果不幫我們,我只有去死了算了……”
這種又哭又唱的行為乃是他們農村的一種獨特做派。在某些農村地區,如果遇到喪事,人們往往會請來專門擅長哭唱的人到墳前哭訴哀悼。而此刻,正值新春佳節之際,本應是歡樂祥和的氛圍,武月娥這般哭鬧實在是讓人覺得晦氣至極。
施仁美的臉色瞬間變得極為難看,對於這個如同吸血鬼般的弟媳,他感到無比的無奈與厭煩。因為她向來都是那種不顧臉面、撒潑耍賴之人,並且早已習慣了拿捏注重顏面的大哥一家人。
施仁美都要氣的吐血了,他用力一拍桌子把桌上的茶杯都震動起來,生氣道:“大過年的,什麼死呀活的一點也不吉利。有話你就不能好好說,動不動就往地上打滾撒潑,當著你兒子的面,你這樣做像話嗎?還有個長輩的樣子嗎?”
武月娥嚇得從地上爬起來,但還是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