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芝用手揩拭了眼角的淚道:“別的人我都不放心,你們是她親生父母,相信你們一定不會讓她受委屈,一定會照顧好她,否則我死不瞑目呀……”
何淑儀也有點傷感道:“別這樣說,你放寬心,會慢慢好起來的。”
秀芝搖搖頭道:“這個病醫生都說就這一兩年的事了,估計撐不了多久。我今朝來,就是要你們和懷安認個親,以後多讓懷安來走動走動。她是個乖孩子,不會給你添太多麻煩。我死後懷安還會跟她爸過日子,他爸也是極疼她的。但是你也知道男人的事,一個他無法那麼細心周到;二來女孩子大了,男人照顧不太方便,還要你這個親媽多教教她;三個我一走,誰知道會不會有後娘呢?那時恐怕懷安受委屈,你是她親媽,自然會為她出面謀劃。只有你親口應了我才放心。”
何淑儀聽到秀芝的話,心中不禁湧起一股感動之情,同時也感到無地自容。
她自責地說道:“秀芝啊,聽你這樣說,我都覺得自己沒有臉面了。我作為懷安的親生母親,卻需要你來提醒我如何照顧她,我實在是羞愧難當啊!懷安雖然是你從小一手帶大,但她是我的親生骨血,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如果有一天你因為身體原因無法繼續照顧她,我這個做母親的絕對不會置之不理。你放心吧,我一定會盡到責任的,畢竟她是我身上掉的一塊肉啊,我也真心盼著她好。希望你能安心養病,不要想太多,也許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兩人又聊了很久,秀芝這才從屋裡走出來,催促著懷安對何淑儀和李涵琛喊出“爸爸姆媽”後,便帶著懷安回了家。
老五李懷遠倒是熱情的送出門,並揚手高聲道:“妹妹,以後我去找你玩,你也常來我家玩哈。”
施懷安感激的回頭看了一眼懷遠,輕輕地“嗯”了一聲才走了。
李懷真翻了個白眼,撇撇嘴,暗自嘀咕道:“切~裝什麼裝……”她繼續埋頭寫作業,彷彿這一切與她無關。
何淑儀用手指戳戳李懷真的頭,責怪地看她一眼。李懷真不服氣的頭一甩,撅著嘴說:“我也要吃桃酥,憑什麼只給她?”
何淑儀不理她,只是奇怪地看了看李懷遠這個逆子,小時候不說話還以為是啞巴,誰知到五歲開口後便像個話癆,和二姐李懷真處的跟仇人似的,但初次見施懷安卻親暱的很……真是令人奇怪,也許這就是血緣的力量嗎?
李涵琛嘆了口氣,道:“老六也是生不逢時,命運多舛吧。”
何淑儀默默地想:這就是小姐身、丫鬟命,誰又拗得過命呢?至於後面的事,走一步算一步吧!
之後的日子每到週末,施懷安便會被養母催促著去生母家走動。
二哥李懷瑜是一個有些名氣的才子,他在市贛劇團擔任畫布景的工作。不僅如此,當某位胡琴師傅因為有事無法到場時,他甚至能夠頂替上去,展現出自己出色的胡琴演奏技巧,成功地救場。由於他和懷安之間有著七歲的年齡差距,再加上日常繁忙的工作使得他幾乎見不到人影,因此對於懷安認親這件事情,他並未過多關注。
而三哥李懷璋在被過繼之後,原本就與懷安沒有太多的接觸。
至於四姐李懷真,則是一個心高氣傲的人,她並不願意理睬施懷安,似乎覺得懷安的到來會奪走父母的關愛,從而對懷安產生一種莫名其妙的排斥和冷淡態度。
施懷安的大姐李懷瑾比他大了整整十一歲,如今正在贛劇團裡唱老旦呢。由於工作原因,她經常需要下鄉演出,因此兩人碰面的機會少之又少。不過,李懷瑾是個生性醇厚善良的少女,每次一回到景市,就會帶上老五李懷遠,然後再買點餅乾、零食之類的,一同前往懷安家看望她。
而李懷遠對施懷安也算是最為熱情的一個了。若是有什麼好吃的好玩的,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