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
雨化田面色依舊蒼白如紙,透著久病未愈的虛弱,往昔那光潔如玉的面龐此刻滿是胡茬,眼眸深陷,眼窩下淤青濃重。
可即便如此,周身那股子冷冽與矜貴之氣卻如附骨之蛆,並未削減分毫,仿若寒梅傲霜。
他微微皺眉,目光如電般掃向汪瑾軒,聲音沙啞低沉,仿若破舊風箱拉動,帶著幾分不耐。
“哼,寶藏現世,這龍門客棧怕是早已亂成一鍋粥了吧。”
言罷,輕咳幾聲,抬手捂住嘴,那指縫間隱隱可見殷紅血跡,可見傷勢雖經調養,仍是嚴重,仿若殘燭將熄。
汪瑾軒忙賠笑道。
“雨哥,您所言極是,如今各方勢力跟嗅到血腥味的鯊魚似的,都往那寶藏之地蜂擁而去。
咱若再遲疑,怕是連根毛都撈不著咯。
雖說您身子還沒大好,可憑您這本事,只要往那兒一站,那些宵小之輩哪個不得退避三舍,多分一杯羹那是穩穩的事兒。”
說著,眼睛放光,搓了搓手,滿臉殷切望著雨化田,試圖用這番話勾起他的興趣,仿若展示寶藏誘惑。
雨化田冷哼一聲,側身倚在門框上。
目光幽幽望向遠方,似是能穿透客棧牆壁,瞧見那寶藏之地的亂象,仿若擁有天眼。
“你倒打得好算盤,不過是想拉我當你的護身符罷了。”
話雖刻薄,可也道出幾分實情,他豈會不知汪瑾軒心思,只是這寶藏的誘惑,對久居高位、習慣掌控一切的他而言,亦難以抗拒。
即便重傷在身,那顆爭強好勝、渴求權勢財富的心,仍在胸腔裡熾熱跳動,仿若困獸思鬥。
汪瑾軒撓撓頭,嘿嘿一笑,也不尷尬,涎著臉道。
“雨哥,您這話說的,咱們同屬西廠一脈,相互扶持那是應當的嘛。
再說了,有您坐鎮,咱這一路也安全不是,那些個心懷鬼胎的傢伙,見了您,保管都得收起爪子,老實得跟鵪鶉似的。”
邊說,邊偷眼打量雨化田神色,看他似有鬆動,心中暗喜,仿若覓得良機。
雨化田沉默片刻,終是直起身子,目光中閃過一絲決然。
“罷了,既如此,我便隨你走上一遭,不過若是途中遇著麻煩,你可別指望我大包大攬,自己的小命,還是得自己顧著。”
言罷,轉身進屋,片刻後,一身勁裝而出,雖身形略顯單薄,手中軟劍卻依舊寒芒閃爍,恰似暗夜流星,透著致命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