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敏柔心說,我和武安侯府的嫡女能一樣麼?
我很清楚自己目前的處境,一個寄人籬下的人有什麼資格挑三揀四?
真要挑,也得等站穩腳跟了之後。
劉氏還把之前伺候季敏柔的小草叫過來繼續伺候她,說覺得她用慣了的人會看著舒服自在些。
季敏柔都一一應下了。
又與劉氏寒暄了幾句,下人已經把那些舊傢俱搬進房間擺好了,季敏柔便說要去收拾房間,告辭了。
實際上,賀家這院子本來就小,她的房間離劉氏的房間也沒幾步路。
看著自己這個像撿破爛的屋子,季敏柔也是面不改色,吩咐小草去給她打盆熱水洗臉。
小草不情不願的扭著腰去了。
好不容易擺脫了這煩人的表小姐,都已經在書房伺候了,哪裡知道這個表小姐一來,又將她給拽回來了。
真氣人。
……
回去之後,黃媽媽還問劉氏,要不要再派個人去找夫人要些東西。
劉氏擺擺手道,“你去通知她一聲便是了,她要是個稱職的媳婦,就該替婆母解決好這些事,否則傳出去,賀府面上不好看,她臉上也無光。”
頓了頓,又道,“你也可以告訴她,若是她將此事安排的妥帖,叫我滿意了,我會讓我兒多去她房裡的。”
畢竟是要用人家,是要給點甜頭嚐嚐的。當初她又買院子又送鋪子的,不就是圖我兒麼?
黃媽媽稱是,正要出門,劉氏又將她叫住,“不急,明日再去。”
總不能叫柔兒覺得,她是有能力給更好的東西卻不給的。
黃媽媽明日再去找那薛氏,按照薛氏以往的做派,定會立刻安排上的。
這個決定,既能讓人看出她的為難,又要體現她這個婆母在新婦面前的威嚴。
正好。
……
因為劉氏打的如意算盤,薛沉魚也得到了片刻的安寧。
還沒到晚飯時間,她便讓玉竹去廚房拿兩盅上好的燕窩,又讓廚房把前兩天新到貨的小銀魚給她做了,今早才叫人送來的點心也沒放過,一併要過來吃了。
一點不想留給她們。
廚房那邊一開始還不情不願的,“玉竹姑娘,不是我們不肯給,這兩盅燕窩是二姑娘出門前交代要燉的。她回來若是發現被夫人吃了,我們可怎麼交待啊?”
你怎麼交待關我什麼事?
“府裡的燕窩都是我家姑娘買的,她吃自己的東西還要別人同意不成。”
玉竹硬氣的說完,又覺得自己的態度太不和藹了,姑娘還沒交待說和這些人撕破臉ne。
她話鋒一轉,笑嘻嘻的道,“我家姑娘每個月買那麼多燕窩,你再燉就是了。”
說完就瀟瀟灑灑的端著燕窩走了。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
廚房的人哭笑不得。
他們哪裡敢說,府裡的燕窩都叫二姑娘一個人造完了。
一日三餐都要吃燕窩,再多的好東西都被她吃沒了。
玉竹回去也把這小插曲稟告上來了,薛沉魚表示不打緊。
過去她自己花錢的東西都捨不得多吃幾口,全緊著賀家人,如今不過是吃兩盅燕窩,他們還能翻了天不成。
不過,薛沉魚心裡也是有一絲期待的,她待二姑娘向來親厚,說不定那姑娘和賀家其他人不一樣呢。
天擦黑時,二姑娘賀如意才堪堪回府。
一回來就聽說老太太把季敏柔接回府了。
“表姐,我都不知道你回來了,早知道你今日回來,我可能就不跟他們出去參加什麼勞什子詩會了。”
詩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