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魚頓了頓。
是啊,因為是至親至愛的人,所以即便她是送根草,他們都會視若珍寶。
而賀家這群人趴在她身上吸血吃肉,吃她的喝她的用她穿她的,好處佔盡,非但沒有半分感恩之心,還理所當然的要在她面前逞威風,處處打壓她。
他們怎麼配?!
這麼簡單的事情,前世她竟然花了那麼多年都沒能悟出來,她也真是該死啊。
好在,如今一切都還來得及。
不過,方才石頭提醒她了。
賀家原本就一輛馬車,還是早就該淘換掉的舊東西,多跑幾步都得散架,連拉車的馬都是駑馬,老的都跑不動了。
她嫁入賀家之後,新購了兩輛馬車供女眷們方便出行,又購了頂好轎子方便賀敏之上值。
這些都是真金白銀砸出來的,如今她要抽身而退,這些東西也斷然沒有繼續便宜了賀家人的道理。
“玉竹,待會你帶冬月跑一趟車馬行,就說家裡的馬車舊了,想換輛新的。”
“馬車不是才新買半年,挺新的啊。”玉竹一時沒反應過來。
冬月“噗嗤”笑出聲,“玉竹姐姐,你怎麼關鍵時刻掉鏈子?”
姑娘的意思分明是要把買到賀家的車收回。
玉竹一拍腦門,“瞧我這腦子,馬車是舊了。”
薛沉魚也忍不住笑了下,“先換一輛,按照以前侯府的馬車規格準備。”
賀家人若是能好好說話做人,給他們留點東西,她也不會吝嗇。
若是得寸進尺,就別怪她拿出來多少收回多少了。
而且新買半年的馬車賣出來就不值原來一半錢了,換新還得添點錢。
而車馬行收拾出來再倒手一賣,又是一大筆銀子進賬,這生意他們高興都來不及呢。
薛沉魚又吩咐玉竹去舜德齋給買兩套文房四寶,再到如意坊買幾些點心,一併送到侯府去。
文房四寶是給二姑娘薛落雁和小公子薛淮的,點心是給家裡人的。
出嫁後,她生怕別人說賀敏之的閒話,半年也沒敢回去幾趟,眼下她也還不方便回去,但可以給他們送點東西,讓家裡人知道她是惦記著他們的。
另外,小廚房也要正常供應起來了。
這芙蓉居本來就是獨立的院子,是為了成婚才買下來重新裝潢,後跟賀家打通的,自然也有自己的廚房。
但她一直怕賀家人說她放不下侯門嫡女的身份,看不上他們,不跟他們一起吃飯,會惹得婆母劉氏跟賀敏之不高興,她也一直沒有用過。
如今的情況卻是不同了,那些人她多看一眼都嫌髒了眼睛。
玉竹充分了解了自家姑娘的意思,這才帶著冬月走了。
早上起的太早,薛沉魚必然是要睡回籠覺的。
但玉竹她們出去辦事,秋華進屋,外面就沒人守著了。
於是她又吩咐從院子裡灑掃的粗使丫鬟叫一個過來幫忙照看。
最後是一個叫玉梅的十三歲小丫頭過來了。
秋華慣常的跟她交代了幾句不能放人進去打擾姑娘休息之類的話,就進屋伺候了,留小丫頭一個人守著門口。
薛沉魚一覺起來已經是一個多時辰後了。
秋華直接跪到她面前,“姑娘責罰我吧。”
薛沉魚剛睡醒有點懵,“出什麼事了,怎麼好端端的要打要罰的?”
秋華這才說了實情。
薛沉魚剛睡下沒多久賀如意就過來了,一來就和昨天晚上似的大喊大叫耍威風。
那個叫玉梅的小丫頭得了她的囑咐,不敢讓任何人進來打擾到主子休息,就把人打出去了。
說著,秋華連忙又把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