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別不說話呀,你有什麼話就直說!”
看薛沉魚半天不說話,陳麗珠都急了。
薛沉魚停頓了片刻,鄭重說道,“陳三姑娘找我參謀,我本該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才是,不過接下來有些話怕是不太中聽。”
陳麗珠立刻表示:“不要緊的,我這人直性子,你有什麼就直說吧。”
這麼光看著人不說話,也怪瘮人的。
薛沉魚倒是不懷疑陳麗珠說自己性子直。
從上次她故意擺那陣仗生怕別人看不起她,後面又一言不合就甩臉,就大概能看出來是個心直口快的。
起碼沒什麼心計,連心思都藏不住,就差把字寫臉上了。
薛沉魚放下那身粉嫩的軟煙羅,“我們說量體裁衣,量體裁衣,料子多貴只是其次,穿衣最重要的還是合適。”
“以上次的蜀錦為例,蜀錦貴重,卻更適合貴妃娘娘那樣的貴婦人去穿。”
“而這身粉色的軟煙羅,也更適合嬌小玲瓏的姑娘。”
“陳三姑娘你的長相如此明豔大氣,若和其他人一味地追求貴氣,或是小巧嬌豔,恐會適得其反。”
陳麗珠頓了頓,“你是說,我身邊有小人。”
這是陳述句,不是疑問句。
陳麗珠雖然是個直性子,卻是國公府養大的嫡女,常年在宮裡走動的角色,自是見慣了大風大浪。
薛沉魚並不意外她這麼快就聽明白了自己的意思,何況,上次帶來的那個大丫鬟,這次就沒見著了。
“陳三姑娘聰慧,應該能找到適合自己的衣裳,至於處理身邊那一個兩個吃裡扒外的東西,對你來說應該也不是什麼問題。”
“今日之事多謝了,改日陳麗珠定攜禮登門道謝。”
陳麗珠鄭重其事的說完,收拾東西帶著丫鬟走了。
下一次見面的時候,她早已拋掉了這些不適合她的衣服收拾,一身鮮亮的紅色襯得她整個人白到發光,簡單大氣的頭面,更讓她無論站在人群裡還是哪個不受人注意的角落,都能熠熠生輝,讓人無法忽略。
不過,那都是後話了。
陳麗珠前腳走,薛沉魚後腳也離開了。
不過她並沒有著急回賀家,而是去城裡的鐵匠鋪走了一趟。
前世賀敏之他們設計薛家,就是從薛淮那混小子這裡開啟的缺口。
那時候她還傻乎乎一心為了賀敏之,自然就沒有跟家裡提過,他對自己不好。
薛淮正因為要從軍的事跟阿爹鬧彆扭,賀敏之趁機送了他一柄趁手的劍,說幾句鼓勵他的話,他對賀敏之便像是,千里馬遇上的伯樂,全身心的相信他。
賀敏之的話他也奉如圭臬,信奉他那一套好男兒要行俠仗義為己任的狗屁說法,路見不平,拔刀相助。
可後來,薛淮因為那柄劍和賀敏之的蠱惑衝動之下傷了不該動的人,失手送了命,武安侯府薛家也因此獲罪。
雖然還沒到那個時候,但她想杜絕那件事發生。
下個月就是薛小淮的生辰,他從長姐這裡得到了支援和關心,以後自然也就不需要旁人的虛情假意。
其次,她也想尋一柄趁手的兵器防身。
賀家就是吃人不吐骨頭的賊窩魔窟。
眼下是還沒觸及賀家人的核心利益,接下來若是有大動作,難保這家子人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情。
薛沉魚拿出畫好的圖樣,請鐵匠師傅照著圖樣打一把。
鐵匠看了她的圖紙,說,“打普通的劍可以,但是這把劍不行。”
“我看它的樣式,普通的鐵打不出來這樣的劍,得是精鐵百鍊成鋼才可以有這樣的韌性。”
精鐵,光是第一步的原材料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