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點名的賀敏之不屑的扯了一下嘴角,壓低聲音道,“沒有什麼可生氣的,我又不曾沾他們的富貴。”
他的聲音壓的很低,也躲著人,生怕被人認出來一樣。
於四公子說了一句:“原來如此。”便興趣缺缺的看他們罵武將去了。
薛沉魚一行人進園,正好聽見他們罵的激烈。
但真正讓她生氣的,還不止於此。
而是角落裡聽得津津有味,還低聲附和的賀敏之。
幕籬下,她臉色鐵青,恨不得上去給他一巴掌。
“那個人不是賀……”薛淮捏著拳頭,卻被薛沉魚精準捂住了嘴。
他震驚的看著長姐,不能理解她為什麼要攔著自己。
陳麗珠是有雅間的。
同在一個園子裡,她已經上小樓去看下面的人談詩論文,這就是國公府嫡女的特權。
薛沉魚帶著薛落雁和薛淮跟著她一道上樓。
這裡沒人看見,她才摘下了幕籬。
卻不知,剛才那一幕被賀敏之看見了,他只匆匆一瞥,那人的身影,怎麼那麼像薛沉魚?
但是轉念一想又覺得不可能,她那種人來詩會幹什麼,滿身銅臭的,附庸風雅跟她一點也不搭。
“薛大姑娘,他們這麼說你父親,你不去反駁一二?”
薛沉魚只說了句,時候未到。
陳麗珠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沒有繼續追問。
但那些人說的確實有些難聽了。
陳國公府的後代如今雖然都走的科舉仕途,但早年也是武將起家。
薛沉魚能忍,她可一點忍不了,開了扇小窗,端起一個茶盞就朝園子裡砸下去。
驚得眾人一激靈。
還有人想罵,抬頭看清楚那雅間,又閉嘴了。
薛淮全程捏著拳頭,可被薛沉魚攔著,只能生氣。
“長姐為何不讓我去把他們打一頓?難道就讓他們這麼汙衊阿爹阿孃麼?!”
薛沉魚反問他:“你把他們打一頓了,能如何?只能讓他們對自己改觀,還是讓他們對薛家的偏見更深?”
“你現在下去把他們打一頓,就只會讓他們覺得我們武安侯府就是他們心中的那種人。”
落落也道:“那就讓他們這麼罵呀?”
已經不止是說文官武將的事了,扯上武安侯府的家業都是貪汙軍餉來的,這誰能受得了?
薛沉魚冷笑了下,“看見那個罵得最大聲的沒有?”
陳麗珠都被她這一下冷笑驚到了,總感覺接下來不會有什麼好事。
“油頭粉面的那個?”兩個小的齊刷刷看過去。
“那是慶國公府的庶子,你看看他那一身穿金戴銀的,很不得將金樓銀樓都穿在身上了,他爹可是戶部的尚書。”
:()貴女天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