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怪她從前沒有用心去了解過這些,精鐵竟然如此難尋?
等等,那她拿著一把只能用精鐵甚至精鋼才能打造的劍的圖紙去鐵匠鋪,若日後被有心人抓住當成話柄,豈不是置侯府於危險之境?
“掉頭,回鐵匠鋪。”
……
薛沉魚走後不久。
鐵匠便放下門板進了後院,對著院子裡正喝茶的司徒禎行了個禮。
“世子,有人拿著圖紙說要打一把劍。”
“你這是鐵匠鋪,有人找你打鐵有何稀奇?”
鐵匠忙道:“世子,並非如此。”
“我看那圖樣並非是普通的鐵能打出來的,至少得是精鐵或者是百鍊鋼才能有那樣的韌性。”
司徒禎喝茶的動作一頓,茶盞慢條斯理放下來。
“是什麼樣的圖紙?何人拿來的?”
“那圖紙卑職看的仔細,能夠臨摹下來。”
鐵匠說著頓了頓,“但那女子看著像仙女似的,衣著打扮也十分不凡,一看就是大戶人家的夫人,她說打這劍是要給她弟弟作為生辰禮物的。”
司徒禎給了他一個眼神,鐵匠便點點頭,進了他後面的屋子。
不久後再出來,手指裡便拿了兩張畫。
一張是臨摹圖紙,一張是要鑄劍那個姑娘的畫像。
司徒禎瞳孔一震,“你確定是她?”
鐵匠還以為自家世子是嫌棄他畫畫不行,“世子,卑職記性還行,可技藝確實不佳。粗略筆法只能描繪出那姑娘的形容十之一二,但那姑娘確實是跟天仙似的。”
“我當然知道她跟天仙似的。”司徒禎看著畫像自言自語。
鐵匠愣了一下,“世子說什麼?”
“人呢?”
“人?我說這鋪子裡沒有精鐵打不了她要的劍,就走了。”
司徒禎臉上閃過一絲失落,他怎麼都沒想到,她竟然會來到這裡。
一個在前面,一個在後院。
就這般錯過了。
方瑞低聲問,“世子,要追麼?”
聞言。
司徒禎漆黑的瞳眸冷冷掃了他一眼。
方瑞立刻歇了這心思,假裝忙碌的找了個藉口走開。
正說著,鐵匠聽見門口的鈴鐺聲,“又有人來了。”
……
卻說薛沉魚去而復返,卻見鐵匠鋪門都關了。
心頓時涼了半截。
怕什麼來什麼。
朝廷對鹽鐵管控極嚴苛,父親又是武將,一旦叫人抓住把柄,難保有些人會藉機生事。
她憂心忡忡,也不免怪罪自己怎地如此不小心。
只一心記掛著對付賀敏之,其他都給忘了。
“薛大姑娘。”
突如其來的呼喚熟悉又有些陌生,卻也成功叫住了薛沉魚上車的腳步。
她慢慢回過頭來,映入眼簾的一張俊臉,也湧起了諸多的記憶。
約莫十八九歲的少年騎在威風凜凜的馬背上,腰桿挺的筆直,高挑的身形寬肩窄腰,打眼一看就十分賞心悅目。
雖然年輕,卻似有天生的威嚴。明明是俊美無儔的一張臉,但因為常年風吹日曬而獨有的小麥膚色,也讓他多了幾分英武不凡。
比賀敏之那娘們兮兮的樣子不知好看了多少。
但只看了一眼,薛沉魚便迅速低頭,下車行禮。
“臣女見過世子。”
“薛大姑娘不必如此多禮,你怎麼會在此啊?”
司徒禎身子壓下來與她說話,手就胳膊肘就搭在馬鞍上,手痣短鞭,眉眼帶笑,閒話家常的姿態,無端的有些風流之意。
薛沉魚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