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就石頭手裡頭端的這個東西,竟是那最下品的燕窩碎末,販夫走卒咬咬牙也能吃上一口的玩意。
劉氏急行兩步,往臨時砌的灶棚走去。
已經有幾個菜是做好準備上桌的,
跟當初張氏做在賬目上、下了訂單的那些菜相比,這些東西,怎麼拿的上臺面啊?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賀家今日嫁的是大房的嫡女,大儒的孫女,翰林嫡親的妹子!怎麼會拿這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出來糊弄賓客?!”
劉氏面色暴怒,冷冷盯著旁邊的石頭,“是不是你?你家大人是不是交代你辦這些事,你自己為了貪那點錢,就弄出了這麼些上不得檯面的東西!”
“你知不知道這關係是我賀家人的顏面?這種東西拿出去,我們以後還怎麼在京城立足?”
石頭嚇得就給她跪下了,“老夫人明鑑啊!石頭哪裡有那個本事操辦二姑娘的婚事?”
劉氏捂著心口大口大口的喘氣,黃媽媽忙不迭的一邊幫著順氣,一邊提醒道,“老夫人,這會兒不是追究責任的時候,外面還有賓客等著呢。”
“是,你現在立刻去外面,讓薛氏找個藉口把賓客帶離,你去城裡的和悅樓,讓他們送五桌的席面過來,就按照大郎抬了姨娘那天的規格來。”
“是,可萬一和悅樓做不出來呢?”
和悅樓平日裡最是繁忙,常常座無虛席,他們家的席面都是要提前訂才能有的,而且所用的菜也是要提前訂的呀,像這樣匆忙之間上哪兒弄菜去了?
劉氏頓了一下,“和悅樓沒有就聚華樓,總有一家有的。”
說完,劉氏見黃媽媽還不走,又催道,“快去啊,要快!”
“是是!”黃媽媽禮數都顧不上了,連忙轉身就走。
只不過,薛沉魚沒有理會劉氏的話,徑自帶著賓客進去。
劉氏聽見說說笑笑的聲音,回頭看去,恨不得把走在最前面的薛沉魚給撕了!
這賤人,不是讓他把賓客拖住一時半刻的麼?她這是唯恐天下不亂啊!
薛沉魚還挽著薛夫人的手,似乎是沒看見劉氏那氣得通紅的臉,“老夫人,何時能夠開席?總沒有讓賓客在外面乾等的道理?”
劉氏乾笑了一聲,“那就讓客人入席,稍作片刻。”
說著,示意石頭趕緊把桌上的花生米鹹菜端走。
殼已經來不及了。
何老太太看見了那桌上的碟子,還煞有其事的走上前,“老姐姐還準備了這些啊?今日你賀府嫁嫡女,怎麼還憶苦思甜啊?”
劉氏哪裡說的出來話?
就在這時,陪嫁去的秋月報信來了。
劉氏在聽見嫁妝倒了滿街,一半都是石頭時,終於一口氣上不來,當場昏了過去。
“來人,叫大夫——”
……
:()貴女天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