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這個意思。”劉氏點點頭,對賀敏之大為讚揚,“母親還擔心你想不通呢。倒是沒想到,你能想如此通透。”還真是長進了。
賀敏之笑皮笑肉不笑的扯了下嘴角,沒搭腔。
他當然不是自己願意想通的,而是今日去了翰林院,大家時不時就成群的對著他指指點點,議論他。
他雖然沒能聽見他們都說了些什麼的,但那樣的眼神,那樣的神態,說的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往壞處想準是沒錯的。
如今連於四公子都有些避著他了,這樣的日子,他是一天都過不下去了。
於是,劉氏和賀敏之就在這樣的各懷心事中,備好禮物。擇了一個日子,前往杜大將軍府拜謝恩人。
……
劉氏帶著賀敏之登門道謝的時候,薛夫人也正帶著薛淮前往呂老先生居住的地方拜訪。
薛沉魚悄悄帶著玉竹和秋華出了府,換了一輛低調的馬車,跟上了薛夫人他們的行程。
出了城,他們母子三人匯合,一道前往。
京都很大,所以京郊就更大了。
呂書文老先生住在城郊的一處宅子裡,以前這裡是他一位門生的別苑。後來為了請呂先生回京,將這別苑送給了呂老先生居住。
呂老先生雖然一生清廉,卻也不是缺一個宅子的人,有人說,他回京是因為他的一群學生不忍心他在鄉下受苦,輪番的上門去請,他最後才動搖的。
至於這個別苑,雖然一開始說是送,但最後也是由他那些學生們,一人一份派了銀子買下來的。
宅子的位子很好,依山傍水的。
跟誠王世子的鈴心別苑有的一拼。
不一樣的是,司徒禎的鈴心別苑就在山腳下,而且弄得頗為雅緻,兼顧瞭如江南小橋流水般的韻味,又有北方建築的大氣。
呂老先生的宅子都快到半山腰了,雖然馬車也勉強能到一半,但這宅子明顯是擴建過的,遠遠瞧著,有書院一般的氣勢。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在這新建了一座書院呢。
“薛淮,前面就要到了,你可不能這會兒洩氣。”薛夫人用帕子抹了抹額頭上的汗,扭頭就提醒薛淮。
生怕前面準備了這麼久。到臨門一腳的時候他又退縮了。
“阿孃放心吧,你和阿姐。冒著如此這麼大熱的天陪我過來,我就是再不像話,也不能半途而廢呀。”薛淮說著,就要去接薛沉魚手上的傘。
“我沒事,你扶著點阿孃。”薛沉魚沒讓他接手。
薛夫人聞言一把搶過傘,塞給了何媽媽,轉來不滿的白了她一眼。
“你瞧你,虛成這副樣子,有這功夫,還不如多關心關心你自己的身子,我可比你硬朗多了。我就不應該答應讓你來。”
薛淮:“阿孃,阿姐也是為了我,所以她才……”
“你知道你阿姐拖著病體,還要陪著你來尋呂老先生,就要更加好好的珍惜。絕不能辜負你阿姐的一番苦心,明白不?”
薛淮點頭如搗粟。
薛沉魚原本還打算嘴硬說自己沒事的,但看這架勢,老實巴交的不敢吭聲了。
他們母子三人只帶了個車伕和何媽媽,還有玉竹和秋華過來。
東西有秋華幫忙提著,玉竹也幫忙打著扇子。
但馬車上了山,就不太好走了。
他們乾脆下車,自己徒步上山,五月的太陽確實也毒辣,所以才會這麼累。
呂老先生的宅子已經遙遙在望了。
但俗話說得好,看山跑死馬。
他們愣是又走兩刻鐘,才真正走到了呂老先生門前。
薛沉魚縱是往常自詡清涼無汗的體質,這會兒也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