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先生,你的客人我幫你請進來了。”
司徒禎帶著薛家母子三人進了正堂,彬彬有禮的行了學生禮,沒有絲毫天之驕子的傲慢。
呂老先生循聲看來。
他穿著一身灰色的長衫,樣式簡單,也沒有任何的紋飾,就是尋常的布衣。
頭髮都花白了,鬍子也有些花白,但眼神矍鑠,炯炯有神,坐在那裡,腰桿挺得筆直。
“有勞世子了,世子請坐。”
呂先生也沒有因為他是王府世子就另眼相看,道謝之後,便轉向薛夫人母子三人。
“這三位是?”
“呂先生,這三位分別是武安侯府的薛夫人,薛大姑娘,還有薛大公子。”
司徒禎笑盈盈的站在薛夫人身邊向呂先生介紹,也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呂老先生分明不知有客人上門,方才司徒禎說呂老先生讓他去請門口的客人,是他騙他們的?
薛夫人領著薛沉魚和薛淮上前見禮,“見過太子殿下,陳大人,呂老先生。”
“小女/學生見過太子殿下,陳大人,呂老先生。”
薛沉魚一直沒有抬頭。
進門前那匆匆一撇之後,她便趕緊低頭裝鵪鶉了。
太子。
陳明軒。
還有出門迎他們的司徒禎。
沒想到今日他們全都在這兒了。
“薛夫人客氣了,孤今日是來聽呂老先生講課的。在這兒不論那些身份。”太子殿下大度的抬抬手,示意他們起身。
陳明軒臉上表情淡淡的,也說了句“不敢,夫人請起。”
畢竟,武安侯夫人也是三品誥命,相比起來,他可沒有三品官呢。
“原來是薛侯的妻小!”
呂老先生見到如此落落大方的血夫人,眼底閃過一抹淺淺的訝異。
“薛侯英勇之名,如雷貫耳,老夫一直未能得見,今日能見到薛夫人風采,傳言果真不虛。”
薛夫人聞言稍稍抬頭,對上呂先生含笑的眸子,“小婦人受寵若驚,但不知外面都是如何傳我的?”
呂老先生不禁笑出聲,“好一個直爽的薛夫人。”
外頭都說這位薛夫人是商賈之女,行的都是狡詐之道,如今看來,那些話倒是不太貼切。
“薛夫人,薛姑娘和薛公子,你們都坐吧,來者都是客,我這書齋裡沒那麼多規矩。”
薛夫人領著薛沉魚和薛淮落座。
並沒有因為太子和陳明軒在這兒就受到影響。
司徒禎瞧著他們神色如此,又慢慢悠悠的走回太子身邊坐下。
呂府的下人已經很有眼色的去泡茶了。
“剛才在門口便聽見你們幾位有說有笑的,不知說了什麼如此開心,也說來讓我聽聽。”
司徒禎對著太子說這話,當真就沒有一點身份高低的顧忌。
太子殿下也好似習以為常了,無奈地搖頭道,“父皇常說要禮敬先生們,不可有絲毫的懈怠。”
“你淨胡說,回頭叫父皇和誠王叔聽見了,又要罵你對先生不敬了。”
“下次殿下不說給那兩位聽,他們便不會知道了。”司徒禎無所謂的搖著他的摺扇,風流倜儻之中還帶著一股紈絝的味道。
太子殿下連忙對呂老先生道:“先生恕罪,我這堂弟慣常是愛胡說八道的,卻是沒有不敬之心。還請先生見諒。”
呂老先生人也是豁達,擺擺手說無所謂,“殿下不必憂心,誠王世子這般率真的,也有率真的好處。不過怕是聽不進我老頭子的酸倒牙文章了。”
“先生莫怪,我這腦子打小就學不進文章,一聽人讀書就愛睡覺。不過我還是很喜歡還是先生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