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就知道他是誤會了,連忙道,“呂老先生莫惱,我原本與夫君商議,想在武安侯府辦個家學,請先生過去執教。但不知先生是否願意,便不好開口。”
“你都不開口問,如何能知道我願不願意?”
呂老先生氣呼呼的扭過臉來,瞪了她一眼,像極了一個傲嬌的長輩。
“你要是早說要辦家學,我說不定早就答應了,哪裡還需要這麼多的拉扯?平白費了這許多的功夫。”
“呂老先生這是願意了?”薛夫人也是喜出望外,“只要呂先生願意,別說加血,就是辦私塾,免費讓那些想讀書又沒錢交束脩的孩子上學我都樂意!”
這話一出,呂先生的眼睛都亮了,“薛夫人此話當真?”
薛夫人愣了片刻,才明白呂老先生是對她那句辦私塾免費讓窮人孩子讀書的話感興趣。
“自然是真的,我雖只是一介商賈之,但我說的話,一個唾沫一個釘。說能辦私塾,就能辦。”
辦家學也好,辦私塾也罷,對別人來說那是流水一般的銀子,對薛夫人來說,就是花錢能辦到的事。
她最不缺的就是錢!
“好好,好啊!”呂老先生得到了意外之喜,整個人都精神起來,“只要夫人能把家學辦起來,老夫一定上武安侯府執教。”
薛夫人正色道,“那我們武安侯府掃榻以待貴客臨門。”
呂老先生沒有明說要辦了私塾才願意去,也是不想落人口實,叫人覺得他這是利益交換。
但是她一定會把這件事給辦起來的!
聽了薛夫人的保證,呂老先生甚至連薛淮的功課都不想考了,恨不得立刻看到私塾拔地而起在他面前。
不過,理智告訴他,這裡還有一位當朝太子以及一位誠王世子在,說出的話兒戲不得。
“孩子,你叫薛淮是吧?你便跟老夫來吧。”
“是,先生。”
於是,薛淮便這麼跟著去了書房。
而太子、司徒禎都說要一觀,陳明軒作為國子監教習,也提出想旁聽,這都是正當的要求,呂老先生也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於是乎,他們一幫大男人便浩浩蕩蕩的去了。
薛沉魚和薛夫人並沒有非得跟上去——這個時候就得看薛小淮自己的了。
打鐵還需自身硬,前面已經給他鋪墊到這個位置,若是他自己立不起來,那他們做的再多也是無用功。
事到如今,薛沉魚一時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的心情。
這一波三折跌宕起伏的。
“魚兒,你有沒有覺得,像做夢一樣?”薛夫人撥出一口濁氣。
薛沉魚忍不住開懷,“呂老先生都說了,只要我們能把家學辦起來,呂老先生一定上武安侯府執教。如今,薛小淮功課是否過關都只是個陪襯。”
“薛小淮要成為呂老先生的弟子這事,已經是板上釘釘了,能不像做夢嘛。”
她也覺得簡直像是做夢一樣。
母女倆相視一笑,都知道對方心裡頭的一塊大石頭落下了。
……
薛家的人和太子、以及誠王世子還有那位國子監教習都離開後,呂老先生一個人坐在院子裡的那個葡萄架下,一坐就是一下午。
一會兒笑一會兒哭的。
看著都怪滲人的。
下人怕老爺有問題,還來問齊夫人,明日要不要找大夫來給老爺看看,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齊夫人擺擺手道:“沒事,讓他自己待會兒就好了。”全然沒有把他的失常往心裡去。
他們這麼多年的夫妻了,她哪裡能不知道他的心思。
老頭子當先生這麼多年了,也教了那麼多的學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