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下再度譁然。
許多人紛紛議論起來,“賀家這母子倆說的有鼻子有眼的,武安侯府嫡出的姑娘不會真與外男私通的吧?”
“那誰知道呢,看他們的樣子,夫妻感情不睦已久,丈夫能與表妹私通,她不甘寂寞與野男人私通也不是不可能。”
“是啊,不是有那種大戶人家,都是各玩各的嘛。尤其是商賈之家,聽說武安侯夫人就是商賈之女呢。”
“看她這模樣生的冰清玉潔,也不知道是不是受了商賈的影響,私底下也極其玩的開。”
滿堂汙言穢語的,真是不堪入耳。
“夠了!若讓我聽見誰人再詆譭我武安侯府的嫡長女,我絕不客氣!”薛夫人沉著臉排開眾人上前,這些話她是一點忍不了的。
跟在她後面一起來的,還有幾個小廝抬了個口箱子,以及何媽媽作陪的齊夫人。
她這氣勢根本不像是來上堂作證的,倒像是來砸場子的,梅大人嚇得從椅子上站起來。
“……薛,薛夫人,您這是做什麼?有話好好說。”
“薛夫人莫不是要仗著武安侯府的勢來干涉梅大人審案?”薛夫人還沒說完,劉氏就先嘲諷上了。
聞言。
薛夫人冷冷道,“我可是好大本事呢,小小三品誥命,居然就能左右京兆尹辦案?賀劉氏,這世道不是誰會說誰就佔理的!”
“你造謠重傷我的女兒,我待會自會跟你算賬,但你咆哮公堂,擾亂梅大人辦案,你把大盛律法放在何地?把天子顏面放在何地?”
方才還咄咄逼人的劉氏,薛夫人一出場,她明顯就弱了許多。
梅大人站在上頭連連擦汗,對薛夫人的話也是連連點頭。
“梅大人,賀家母子空口白牙汙衊我女兒清白,我是來給她作證的。早在三日前的傍晚,我女兒就回侯府去了,這件事侯府上上下下都能作證的。”
早在三日前的那個傍晚,薛沉魚就回了武安侯府。
而且還是侯夫人親自去接的。
“當日我女兒回過家一趟,說了賀敏之被人告上京兆府一事,在她回去之後我是越想越不放心。”
梅大人謹慎的問,“您是,擔心什麼呢?”
“我自然是擔心賀敏之被京兆府收監,劉氏想弄錢撈她兒子,可我女兒的錢早就被他們母子騙得七七八八了,哪裡還有錢給她?我擔心她若是在我女兒這裡得不到自己想要的,就會虐----待她。”
說著,掏出帕子在眼角按了按,十分悲慼難過的模樣。
堂下的人又再一次開眼角了。
騙媳婦嫁妝?還虐----待兒媳婦?這年頭真的賀有這麼離譜的丈夫和婆婆麼?
梅大人乾笑了下,“薛夫人言重了吧,賀家怎麼敢虐---待武安侯府的姑娘?賀翰林,好歹也是飽學之士。”
薛夫人臉上的悲傷頓了頓,隨即恨恨的道,“先前我也以為賀敏之是個飽學之士,才將女兒嫁過去。”
“賀家窮,我還給他們賀家上上下下都翻新一般遍,就為了讓我女兒嫁過去過的好一點。哪裡知道,有些人表面上衣冠楚楚,實際上根本是人面獸心。”
賀?人面獸心?敏之:“……”
也不知道是誰繃不住笑了。
薛夫人總歸是開啟了話匣子,就關不住了,帶著哭腔滔滔不絕的道,“賀家人想方設法的騙我女兒嫁妝,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上次賀家嫁女說沒錢辦婚事,找我女兒商借銀子,她手上沒有現銀,還是回孃家找我借的,借條尚在呢。”
說著,就把薛沉魚所寫的借條拿了出來。
薛沉魚也道,“當時借給賀敏之的三萬兩,確實有一大部分是回孃家商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