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傻子麼?”
外面的獄卒事實的踹了一腳牢門,“還請賀翰林謹言慎行!”
賀敏之不滿地瞪了一眼,隨即又對劉氏道,“母親你看,兒子在牢裡就是這樣受委屈的。如今連一個小小的獄卒都敢欺負我。”
劉氏看他渾身髒臭,滿面汙垢,連起身都做不到了,還在張狂,那點母愛就去了大半。
想到方才的一百兩是從她好不容易攢的銀子裡摳出來的,他還不知道悔改,嘚瑟個沒完,母愛又減了大半。
他這麼一嚎吧,劉氏也不耐煩起來,“你若還想活著,就別在這兒鬼哭狼嚎的。”
他自己如今是個什麼處境,他心裡一點數都沒有的麼?
他這麼多年讀聖賢書,不是什麼都頭頭是道的麼,怎麼事到如今,竟連最簡單的認清現實都做不到了?
已經是階下囚了,就不能老實一點,哪怕讓自己嘴上老實一點都好?以前她怎麼沒發現,這個她寄予厚望的兒子竟如此之蠢?
“是因為你識人不清,用人不明,賀家的家底才會被你敗光了的。”
“也是因為你自作聰明籤的借據,我們才會處處受制於人。要不是你一再的衝動行事不聽管教,事事覺得自己最能,也不至於落到這個地步。”
賀敏之愣了愣,“母親,你……”
簡直不敢相信,這是一貫對他讚譽有加的母親會說出來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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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你要是肯聽我的,不衝動這下讓薛氏交出管家權,她也不至於能如此完美的脫身。有些事是一步錯步步錯。”
狠話總歸是說了,劉氏也不介意再多說兩句,“這些個苦頭都是你自己應得的,你在怪誰呢?接下來你就在牢裡好好反省吧!”
劉氏說完,便把東西留下,帶著黃媽媽離開了。
出了京兆府的大牢,她在陽光下恍惚的眼前一黑,險些站不住。
“老夫人,您沒事吧?”
劉氏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靠著黃媽媽,有些絕望的道,“黃媽媽,我是不是做錯了?是不是從前我太過有求必應,才讓大郎養成如此衝動易怒的性子。”
黃媽媽心說:你還算有點自知之明。
但話到嘴邊,說的就變成,“老夫人不必妄自菲薄,當孃的哪個不是想著,把最好的東西給自己的孩子。”
只不過她是把所有的好東西都只給了賀敏之一個人,沒讓賀如意撈到一點好處。
要是賀敏之長歪了,那的確是她這個當孃的責任。
“是啊,我總想著把最好的都給他,讓他長大成人,長成最優秀的男子,替我掙一個誥命回來,可我沒想到,竟會將他養得如此自大。”
要是劉氏不後悔,那是假的。
方才在裡面看見賀敏之那樣樣子還在猖狂嘚瑟的時候,她就有些後悔了。
劉氏閉上眼,但事到如今,賀家已經沒有退路了,她也沒有退路了。
無論如何她都只能傾盡全力把人救出來,這樣賀家才有東山再起的可能。
眼下,她只能孤注一擲了。
“黃媽媽,你準備準備,我們去一趟崔宅。”劉氏忽然睜眼。
聞言,黃媽媽也不禁一愣,“……崔宅,是那個崔宅麼?”
劉氏點點頭,“這麼久了,我還沒去看過如意一次。母女一場,我總歸是要去看看她的。”
黃媽媽都無語了:你要真把二姑奶奶當女兒,真的念及母女一場,就該早早去看她。
這都過去多久了,人家小月子都快坐完了,你才想起來。
這算哪門子的母女?別被人打出來才好。
黃媽媽也不知道,自己竟然會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