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話玉梅也沒有瞞著,便如實說了。
總歸是瞞不住的。
說完,她又忍不住道,“姑娘,你若是要怪罪,也得等人回了京城再說。”
小師叔如今人就在南方,要是姑娘因為此事翻臉,鬧的更僵,那她真是沒辦法對小師叔交代了。
“有什麼好怪罪的,我應該感謝他才是。”薛沉魚苦笑。
之前她便猜到自己動作太大,一定會引起各方注意;但轉念一想,盛京這個地方,無論你做什麼都是會引起別人注意的。
只看是什麼事被什麼人關注罷了。
只因為,侯府的富貴太惹人眼紅了。
“玉梅,誠王世子的信八百里加急送到我手裡,那是不是代表著,南方旱情的奏疏,這會兒也該到了天子的案頭上?”
玉梅想了一下,點點頭,“想來應該是同時發出的,那應該是到了。”
她頓了頓,又說道:“上次小師叔匆忙回京,不知道是不是也與此事有關?”
“小師叔?”薛沉魚敏銳的捕捉到著三個字。
玉梅尷尬的笑了下,表情逐漸沮喪,“姑娘,我……我真不是有意瞞著你的。我,我是……”
“研墨吧。”薛沉魚打斷她。
玉梅研墨,薛沉魚寫回信。
她的回信其實也簡單,“囤糧目的有三,一保侯府;二傳美名;三,也是最重要的,救一個是一個。”
……
隨著薛沉魚給遠在南方的誠王世子的回信寄出,南方乾旱成災的訊息,也傳進了繁華無比盛京。
朝廷第一時間緊急響應。
當天,天子就召了三省六部的官員們前去商議賑災事宜,畢竟,賑災是要花大錢的,牽一髮而動全身。
連被邊緣化許久的薛沉魚她爹——武安侯,也被請上朝去了。
雖然賑災是朝廷的事,但盛京百姓卻也人人自危起來。
從前一鬧災,就有難民成群結隊往京城來的先例。
一聽說是南邊鬧旱災,盛京城裡這些好日子過慣了的人,就怕不知道什麼時候難民就湧到京城來了。
更怕南方旱災會影響明年的收成,開始瘋狂屯糧買米。
盛京的糧價也隨之水漲船高,從之前一斗米十文錢,一漲再漲,不過兩三天的功夫,就漲到了一斗百文,而且還有再往上漲的趨勢。
京中可謂是人心惶惶。
大戶人家早早聽到風聲,就把米糧給採買囤著了,受影響最大的,還是那些小門小戶的。
賀家人,自然也不例外。
如今的賀家早就不復從前了,跟二房分了家之後,院子倒是騰出來了,可府裡卻是沒錢了。
賀敏之至今沒出牢獄,還在等待處置,劉氏光是給他請醫治病看傷,還有上下打點,就花了不少的錢。
這都是從她棺材本里出的。
賀敏之的案子什麼時候能有個決斷還不知道,鋪子上的人之前被薛沉魚發賣的遣散的,一時半會兒的也湊不齊整,生意也做不好。
還是季敏柔“臨危受命”,挑起了賀家的擔子,把幾間鋪子收拾收拾重新開業了,酒坊那邊一直是她打理的,也沒有落下。
季敏柔忙進忙出的,劉氏身邊就都是小草在陪著。
小草雖然懷孕,但沒有太大的反應,薛沉魚還特意給她請了個大夫專門照看,她才敢往劉氏跟前去。
而她懷孕的事,至今還瞞著,一是月份小,胎還沒坐穩;二是怕季敏柔會對她的孩子做什麼。
眼看著賀家的日子剛要鬆快了一些,季敏柔卻在街上遇到了賀吉祥。
季敏柔初看見她時,還以為自己是眼花了。
以前的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