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沉魚在幾個丫鬟的前呼後擁下走進了花廳。
原本坐著的一家大小都紛紛看過來,今日中秋,大家都穿得喜慶。
“呂先生,齊夫人。”薛沉魚微微施禮,隨即轉向薛侯和薛夫人,“阿爹,阿孃。女兒回來陪你們過中秋了。”
薛淮和薛落雁齊刷刷起身朝她走過來。
“長姐。”
“阿姐。”
“你可算回來了,都等你呢。”
薛夫人也站起身,掏出帕子替走到跟前淡定薛沉魚擦了擦額頭上細密的汗,“你怎麼出了這麼多汗?”
“還有啊,方才就聽見外面叮叮噹噹的,你回家過箇中秋,都搬些什麼東西呢?”薛侯也疑惑道。
薛沉魚笑了下,主動把和離書拿了出來。
“今日中秋,女兒一是回來陪父母過節,二來說將這個好訊息帶給父母。”
“賀老夫人劉氏代子簽下和離書,女兒終得脫離苦海。”
薛夫人的手一頓,跟薛侯的對視了一眼,“你,你說的是真的?”
“比珍珠還真。”薛沉魚語氣平靜,“不信阿孃你看,這和離書上都寫得清清楚楚。”
正說著,齊夫人也湊了過來,大大方方的從頭到尾看了個遍。
“還真是和離書,夫妻雙方簽字畫押均有,母代子簽字畫押也是有效的,喲,還蓋了京兆府的大印呢。”
“如此一來,便是天王老子來了,這和離書也是有效的。”
齊夫人欣然道:“丫頭恭喜你啊,脫離苦海,重獲新生。往後可要活出屬於自己的精彩哦。切莫因為那些所謂禮教名聲的牽絆,就錯失了人生的精彩。”
薛沉魚:“多謝齊夫人鼓勵,我會的。”
此時,薛侯和薛夫人也都看清楚了,這的的確確是和離書。
呂老先生捋了捋自己花白的鬍子,“還真讓你這丫頭得償所願了,那可真是值得慶賀的一件大事。”
說著,突然一頓,“丫頭,你有沒有什麼喜歡的男子?”
薛沉魚愣了愣:“啊?”
呂老先生接著道:“我老頭子別的不多,學生多的很,你要什麼樣的,要飽讀詩書的,要文質彬彬的,還是要丰神如玉的,我都能給你挑出來。”
這迫不及待給人做媒的樣子,比那些專門給人做媒的媒婆還殷切。
“丫頭,你別聽這老頭子瞎說。”齊夫人無語的翻了個白眼,順便給了他一記“降龍十八掌”。
“初嫁由父母,再嫁由己身。好不容易恢復了自由,好好過幾天舒心日子再說。”
薛沉魚點點頭,又對薛侯和薛夫人道,“爹孃,女兒目前沒有再嫁的想法,只想找到自己喜歡做願意做的事情,把以前想做沒能做的事都做一遍。”
“要是阿爹阿孃覺得我和離之身,在家裡住著不合適,我在外面也置了宅子,過了中秋我便搬出去。”
“胡說八道!侯府什麼時候都是你的家,誰敢說你住著不合適?看我把她嘴撕了。”薛夫人一如既往的潑辣。
薛侯:“咳咳。夫人,斯文一點,沒有人敢嚼舌根,就是嚼舌根,咱們就當沒聽見就是了。”
“那可不行,誰敢嚼我女兒的舌根,我會把他嘴撕爛了。”
齊夫人:“算我一個。”
呂老先生扶額:“你就別跟著裹亂了。”
“那也好過你上來就給人家安排相親的強。你也不看看你那些學生都多大年紀了,給丫頭當爹都夠了,還給她當夫婿呢。”
呂老先生心虛的舔了舔嘴唇:“……我,我就不能新收了一些年輕,還貌美的學生麼?”
齊夫人眼睛一亮,“哪兒來的年輕,還貌美的學生?我怎麼沒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