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處可逃。
江婉的目光在鏡中游移,眼神中充滿了震驚和不敢置信。
池梟,那個她始終視為長輩的男人,竟對她懷有如此禁忌的情感。
他心底深藏的喜歡物件,竟然是她自己!
手指輕輕觸控著脖頸上的痕跡,那些印記如同烙鐵,不僅燙傷了她的肌膚,更燙傷了她的心靈。
這一切都在告訴她,這不是夢,池梟的情感是真實無誤的。
江婉的思緒紛亂如麻,她試圖理解這一切。
池梟的喜歡,究竟源自何處?
是同情?
是一時衝動?
還是更深層次的情感?
她發現自己對這些一無所知,這種無知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慌。
她以為自己瞭解池梟,但現在,她發現自己對他的瞭解是如此膚淺。
心跳加速,胸口悶痛,她感到害怕。
害怕這種突如其來的情感。
害怕它將她的生活攪得天翻地覆。
害怕面對池梟。
害怕自己無法回應他的感情。
害怕這一切會摧毀他們之間原本平靜的關係。
江婉的雙手緊緊抓住洗手檯邊緣,指尖泛白,彷彿在尋找一個穩固的支點,來支撐她即將崩潰的世界。
她迷茫不已,不知道是該裝作什麼都未發生,繼續維持現狀,還是勇敢面對,去探索這段對她突然起來的情感。
她的內心掙扎著,尋找著一個答案,卻始終無果。
Karmi酒吧———
酒吧內燈光暗淡又迷離,搖滾樂的節奏在空氣中震盪,營造出一種既熱烈又有點冷漠的氛圍。
過道里,一個28歲的帥氣男人,五官立體,穿著一件簡單的灰色t恤,胸肌的輪廓若隱若現,下面是一條寬鬆的休閒褲,腳踩著流行的板鞋。
頭上戴著掛式耳機,裡面播放著雨墨國的中文歌曲,旋律感染力十足。
他輕快地在包廂間的過道中穿梭,一邊哼著歌,一邊朝著池梟的包廂走去。
聲音隨著歌曲的旋律上下波動,透露出一種無憂無慮的快樂。
賀湫(qiu)唱著歌,推開包廂的門,裡頭的安靜和外面的熱鬧形成鮮明對比。
池梟一個人坐在沙發上,手裡玩著裝有威士忌的杯子,眉頭緊鎖,顯得很煩躁的模樣。
賀湫並沒有注意到池梟的不高興,他還是一臉陽光地唱著跳著,舞步雖然笨拙但很真誠,一直跳到池梟的酒桌前。
池梟冷冷地看著賀湫,眼神像冰一樣。
看著賀湫戴著耳機唱著歌,手腳並用跳著舞,池梟越看越來越煩。
正想叫賀湫停下來的時候,賀湫又唱了一句歌詞。
“你的心,卻一早已經完完全全交給他。”
這句歌詞像刀子一樣,直戳池梟心裡最柔軟的地方。
他臉色一變,猛地伸手把威士忌杯子砸向賀湫腳邊。
杯子破碎的聲音在包廂裡特別刺耳。
賀湫嚇了一跳,趕緊摘下耳機,臉上全是驚訝。
他看著池梟,眼裡滿是困惑和害怕,小心地問:“梟哥,怎麼了?是我唱得不好聽嗎?”
他聲音有點抖,顯然被池梟的反應嚇到了。
池梟沒說話,眼神更深沉了,好像藏著別人不知道的痛苦和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