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以鼻,冷哼一聲,腳步未停,對他的話置若罔聞。
在她看來,這位“表舅”不過是個貪婪的寄生蟲,若非顧念母親的情面,她早已將他們逐出家門。
就在這時,李管家一見到江婉,眼中立刻閃爍出驚喜與溫情的光芒。
他放下手中的園藝工具,親切地呼喚。
“二小姐,您回來了?”
這句簡單的話語,如同春日裡的暖陽,瞬間融化了江婉心頭的寒冰。
江婉望著李管家那張佈滿皺紋的臉龐,心疼之情如潮水般湧來。
僅兩年多未見,李管家竟蒼老了這麼多。
不用多想就知道一定是為了江家的瑣事日夜操勞所致,尤其是還得面對景振海那難伺候的一家子。
她輕聲詢問:“李伯,最近家中怎麼樣?”
李管家笑著回應,但笑容中似乎藏著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
“二小姐放心,家中一切都安好,就是好長時間沒有看到您了,咱們都怪想您的。”
江婉聽到這番話,心中的擔憂稍稍放下,微微一笑,“那就好,讓您費心了。”
李管家感受到江婉的關懷,心中暖意頓生。
“二小姐言重了,這些都是我分內的事,應該的。”
話音未落,他伸手拿起旁邊的掃帚,開始清掃修剪下來的枝葉。
他接著說:“二小姐,您先進屋休息吧,外面風大,不宜久留。等我把這裡打掃乾淨,立刻就為您泡茶。”
江婉望著李管家彎腰勞作的身影,心中的疑惑逐漸加深。
她忍不住說:“李伯,這些瑣事讓其他傭工來做就行了,您不必事事親為。”
她轉過頭去,尋找其他人的身影,卻發現偌大的庭院裡空蕩蕩的,一片寂靜。
江家作為顯赫的書香門第,宅院寬廣,每個角落本應有人打理。
但此刻,這裡的寧靜顯得異常。
江婉的眉頭緊蹙,她再次開口詢問:“其他人都去哪兒了?”
李管家停下手中的活計,眼神裡迅速閃過一絲幾乎難以察覺的憂慮,彷彿在深思熟慮如何啟齒。
而站在一旁的景振海,聽到江婉的追問,心頭猛地一跳,緊張的情緒在胸中蔓延。
畢竟,江家的傭人被他暗中遣散,如今除了李管家,僅剩的不過是司機和兩名女傭。
景振海在江家居住的這七八年間,池梟每年都會派人送來足夠的費用,供李管家妥善管理江家。
起初,一切井然有序,即便江家遭遇變故,李管家依舊將家務料理得井井有條。
然而,隨著江婉長期居住在池家,歸來的次數日漸稀少,景振海一家愈發肆無忌憚。
不僅自視為江府的主人,甚至逼迫、威脅李管家將管理費用交予他們揮霍。
景振海一家素來揮霍無度,縱情聲色,即便池梟提供的資金充足,也難以滿足他們的奢侈生活。
為了拓寬財源,削減開支,他們不惜將江家多餘的傭人盡數遣散,以便為自己省下更多金錢。
就在李管家準備坦言真相之際,景振海搶先一步開口,試圖以謊言掩蓋事實。
“婉婉啊,這些瑣事你就不用勞神了。其他傭人已經被我打發走了,但你別誤會,我這都是出於好意。你表舅媽和我都是粗人,不需要那麼多人伺候。平時都是我們夫妻倆打理家務,你看,家裡不也收拾得井井有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