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清君門始終都是虎視眈眈。
還是要考慮清楚利害關係。
“金陵要變天了。”時紹星乾脆起身開啟了窗子,冷風吹進來,但是清醒了許多。外面已經下了雪,依舊是細雪。
帶著無盡寒意,無聲落下。
寒雲教已經土崩瓦解——至少幾乎所有人都是這麼認為的,漫園已經打算離開金陵,至於清君門,怕是要在蘇彥的猜忌之下了。
雖說沒有了清君門的宣戰,比起前些日子生怕被察覺出目的的日子輕鬆不了多少,可秦夜泊心頭總壓著一絲顧慮,總覺得,這樣輕鬆的時日,真的沒有幾次了。
“夜泊?”沈亦撞了一下秦夜泊手肘,算是回了神。
“沒什麼,寒雲教搞出這麼大的動靜草草收尾,明眼人定會覺得有問題,到時候看他張庚衍如何解釋去。”秦夜泊話音未落,房門便被推開。
“諸位好久不見。哥,我回來了。”
“月無雙……”沈亦起身往旁邊挪了挪,給月無雙留了個位置。
月無雙毫不客氣坐下,道:“還是叫我時聲吧。”
“小聲怎麼這麼晚才回來?”時紹星差人去燙了酒,這麼冷的天,還是溫酒暖暖身子好。
“在清君門待了幾日,話又說回來,清君門可算是好戲不斷。”月無雙難得如此與他人談論瑣事。
月無雙放下了筷子,便道:“當初張庚衍不是拍我去殺了秦夜泊麼?也幸虧有姬冰塵——就是那個漫園的頂級殺手——也幸虧有他來與我一戰,這才有了藉口敗北而歸,那張庚衍也是急得沒有辦法。”
“後來我在清君門見到了一個人,他姓南宮,據說是清君門的貴客。”
南宮?秦夜泊心裡頓時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依照秦青嵐所說,清君門意在護國寶藏,如今南宮與他走的太近,可不是什麼好事。
畢竟,南宮這個姓氏並不常見,這麼多年,秦夜泊也僅僅是見過南宮家的人,是這個姓。
月無雙繼續說了下去:“南宮長子義薄雲天,看樣子是清君門請過去的,至於談論的事情,更是有意思。”
“張庚衍問他,為何江湖上公認這四個世家?那南宮漠似乎是心有戒備,便推脫說,這還是問家父為好。”
南宮漠也不是沒腦子的,四個世家之所以是四個世家,便是因為共同掌管的秘密,若是被心術不正的人窺探到,那他寧可讓這個秘密,成為永遠的謎團,沉沒於時光長河中。
“四個世家的緣由?”時紹星看向秦夜泊,道:“你可知?”
“我只知道是與前朝有關,但具體的是一代一代傳下,我又是自小離家,所知不甚明確。”秦夜泊還是把關於那個護國寶藏的事情瞞了下去,他的確是不知的,都是秦青嵐告知他的。
剩下的事情,便是隨意扯了許多,從江南水鄉到了雁門漠北,從皇家國宴談到了隔壁李老爺門前樹下埋的那罈女兒紅,據說是給孫女出嫁時的嫁妝。
沈亦還是沒有忘記秦夜泊囑咐的灌湯肉包和酥黃獨,趁熱裝了回來。
幾個人聊到了後半夜,時紹星和祁景安,再加上月無雙是喝的大醉,秦夜泊也沒有管他們。
管家倒是絲毫不意外,費力把他們扶回了屋子,又讓雜役收了這一桌子的碗筷酒盤。
秦夜泊披上外衣,道:“沈亦,跟我出去吹吹風。”
沈亦應了一聲,便跟了上來,秦夜泊這是有話要問他。
“聽出什麼來了?”外面的細雪依舊在下,落地幾乎便化了一半。
沈亦若有所思道:“李老爺家埋的女兒紅應該可以起封了,畢竟都快二十年了。”
秦夜泊一巴掌拍在沈亦腦門上,道:“說正事。”
沈亦笑了兩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