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大人一切安好,你別擔心了。”
李義清拱手道:“多謝郡主,今日是學生魯莽了,還望郡主和魏大人莫怪。”
惠和郡主爽朗地擺擺手,臉上洋溢著明媚的笑容,說道:“不會不會,你莫要放在心上。”
李義清這才如釋重負般告辭離去。
魏延輝望著惠和郡主那笑靨如花的臉,眼中滿是好奇,忍不住問道:“你何時認識了這個書生,今日幫他說了那麼多好話。”
惠和眼珠子一瞪,雙手叉腰,氣鼓鼓地說道:“我哪句話說錯了,人家是個讀書人,做的事那叫一個好,還知恩圖報地來看劉大人。偏偏你們把他當搗亂的,直接給抓起來了!不是說不讓隨便抓有功名的人嗎?”
魏延輝被她這副護犢子的模樣給逗得哭笑不得,無奈地搖搖頭,說道:“小姑奶奶,那是地方官,我這可是大理寺,能一樣嗎?”
“那也不能隨隨便便就抓人啊!”惠和小臉漲得通紅,聲音又提高了幾分。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邊吵邊慢慢走遠了,只留下他們的聲音在空氣中迴盪。
蘇婉清看到惠和的張牙舞爪的背影,唇角微微勾了起來。
轉眼到了八月十五月圓之夜,按照大周的規矩,四品以上官員需攜妻兒入宮同慶。
今年雖說蘇明銳不在,但蘇婉清畢竟剛剛被封為縣主,因此侯府眾人還是決定一起來參加宴會了。
就連在靜心庵清修的老夫人也回來了,當然,除了蘇玉秀。
她沒有被邀請。
蘇婉清今日身著一襲月白色的羅裙,裙上用銀絲繡著淡雅的蘭花圖案,外罩一層薄如蟬翼的淡藍色紗衣。她頭上梳著流雲髻,插著一支精緻的碧玉簪,耳墜是圓潤的珍珠,在燈光下閃爍著柔和的光澤,更襯得她清新脫俗,溫婉動人。
侯府的馬車在宮門前緩緩停下,早有眼尖的小太監在一旁殷勤候著。
眾人依次下了馬車,那小太監滿臉堆笑,極有眼色地領著眾人往宴會廳走去。
此時時辰尚早,宮中卻已然是處處張燈結綵,紅綢似火般飄揚。宴會廳內,巨大的宮燈散發著柔和而璀璨的光芒,將整個廳室照得輝煌奪目。桌上擺滿了琳琅滿目的珍饈美饌,瓜果的香氣四溢。
侯府的位置本在偏後之處。蘇婉清剛欲入座,一個小太監急匆匆地跑了過來,恭恭敬敬地行禮說道:“縣主,您的位置在那邊。”
說著,他指向了前面的方向。
老夫人的臉色瞬間陰沉下來,眉頭緊皺。
在她眼中,蘇婉清今日的縣主之位本來就應該是她秀兒的。
蘇婉清順著小太監所指的方向望去,那邊是得寵的皇室中人的位置。按理來說,她封了縣主去坐也並無不妥,可她這樣半路出家的縣主,若不是有人故意吩咐,誰又會留意她的座位呢?
蘇婉清微微淺笑,婉言拒絕道:“多謝公公,本縣主在這兒與家人坐在一起便挺好。”
說罷,便自行坐下了。小太監神色略顯著急,可此時周圍陸續已有人入座,他也不好再多說什麼。
蘇婉清剛一坐下,老夫人便陰陽怪氣地挖苦起來:“還算有點自知之明,知道自己有幾斤幾兩,沒去那不該去的地兒丟人現眼。”
老夫人一身華服,滿頭珠翠,卻依舊難掩臉上的刻薄之相。她那雙三角眼斜睨著蘇婉清,嘴角掛著一絲冷笑。
蘇婉清忽然想到一句話:好好的心情都被你給敗壞了。
不知怎的,一下沒忍住,噗嗤一下笑了出來。
老夫人見蘇婉清居然笑了出來,更是怒火中燒,
可附近陸續有人坐了下來,她也不好發作,只能生生忍了下來。
大約都是些在宮中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