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師,陸酌早上沒吃早飯,能讓他先把東西吃了嗎?”
胡招娣樂得看陸酌和江野兄弟二人相親相愛,大發慈悲地放陸酌回教室。
陸酌還不知道江野已經去過食堂,他的神色有些不太自然,耳朵尖紅得滴血,“小野,你餓不餓?中午想吃食堂還是後門的小吃?”
江野從昨天就察覺到了陸酌的異常,陸酌揮完那一拳後,對他的態度有了很大的轉變,幾乎可以稱得上溫柔,昨天晚上當著徐桂蘭的面都敢往他碗裡夾菜。
陸酌見走廊上沒人,輕輕用手碰了碰江野的手背,“小野,你怎麼不說話?”
每次陸酌軟下聲音喊“小野”,江野在腦海裡都會自動把這兩個字轉化為“我喜歡你”和“我愛你”。
他很早就知道自己不正常,這些年他也一直在裝正常人。
陸酌喊的每一聲“小野”,都會在他荒蕪悲涼的心上種下一株野草。
他從這點綠色汲取氧氣和陽光。
他曾無數次踏足深淵,但只要有陸酌在,他就能無數次得到救贖。
中午的陽光刺得人眼睛睜不開,江野垂下眼,語氣帶有罕見的溫柔:“我給你買了素煎包。”
“素煎包?”陸酌驚喜得彎起唇角。
江野買了兩份不同口味的素煎包,陸酌每樣都吃了點,剩下的交給江野解決。
他沒有覺得奇怪,從小江野都喜歡吃他剩下的。
高猛和劉銘吃完飯回來,見陸酌正埋頭剝石榴,他的手指修長好看,手背上隱約可見交錯的青筋,比江野的手要小一些,江野的手除了骨節分明外,兼具野性與力量感。
高猛不要臉地湊上去:“酌哥,你也太貼心了吧,知道我和銘兒沒吃飽,特意給我們剝石榴。”
陸酌趕緊護住剝好的石榴,警惕地看著企圖搶食的高猛和劉銘,“不是給你們剝的。”
“那是給誰剝的?”高猛的眼神在陸酌和江野之間轉來轉去,“到底是誰這麼好命,能吃到酌哥親生剝的石榴?”
比起吃石榴,劉銘更關心的是另一件事,他支支吾吾問:“酌哥,你……談戀愛了?”
陸酌剝石榴的動作頓住。
不過他一點不意外,高猛那張嘴從來不把門,劉銘知道也是遲早的事。
陸酌儘量淡定地說:“談了。”
“啪嗒。”
江野的筆掉到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