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起的疾風擦過淮香的衣領,好快的速度。
朱雀之力放棄回到日薄西山的繼承人體內,凝聚成一縷紅光滲入腕上的玉鐲。
白玉中漾起一抹紅紋,有生命般遊動著。
眼前的畫面黑閃不停,有什麼東西,在身體裡……劇痛淹沒時暮的感官,他很快意識到那是自己的身體在被感染,異種病毒群起攻之,不斷侵蝕,瓦解著時暮最後的清醒。
那抹溫暖的神力在體內遊走,一舉揭下記憶的面紗,無數面孔對話在時暮腦海炸開。
年朝撕碎髒汙的外衣,看著痛到渾身打戰的時暮小心擁入懷中。
懷裡人眉頭緊皺,虛弱喚了聲什麼。
年朝低頭去聽。
“…束華策……是…”
“時暮你看, 五方研討會,我的團隊是第一!我會成為你最得力的後盾。”
“為什麼你不會受傷?”
“你可以接受改造,我不行嗎?你不想我好起來嗎?”
“你不明白,偏見是人類社會的劣根, 時暮, 我必須向上爬,你會幫我嗎?我只有你了……”
“安心睡一覺, 什麼都不會發生。”
畫面一轉, 一片虛無中。
蜷縮在地的年輕人眼角溼潤, 神情恍惚,紅色的朱雀虛影圍繞在他身邊, 年輕人喃喃道,“…為什麼不殺了我…朱雀, 你走吧,離開我……”
“你能做到的,讓我忘了他,你讓我忘了他……”
現實世界。
“成功了!成功了!快!立刻把訊息通報上去!朱雀之力提取成功!”科研人員不勝歡喜, 小心翼翼取出凝聚朱雀之力的心臟。
不多時,戴著紳士帽, 手持獸頭手杖的男人現身,科研人員畢恭畢敬站到一側, 只聽男人道, “他還活著?”
科研人員低著頭, “是, 朱雀之力殘餘了一小部分在裡面, 難以提取。”
“扔到監獄,犯人們很久沒有新鮮口糧吃了。”男人冷漠說著, 目光往後一瞥,“你說呢?束華策?”
束華策戴著面罩,眾人看不清他的神色,那雙眼睛彎起來,附和道,“當然是按您說的做。”
再次睜開眼睛時,天色漆黑,燃燒的火堆散著暖意,兩米外的淮香靠著樹幹打盹,腦袋上纏了好幾圈繃帶,原弛野墊著衣服躺在一邊睡得正香。
時暮抬手揉著眉心,身體的痛感已經退去,記憶的拼圖一片片嵌入,一點點將那滿目瘡痍的過去,赤裸裸擺在眼前。
時暮靠著樹幹,抬手掐了把自己的臉。
痛的,好像是真的,但那些記憶,真的是真的嗎?
值班警戒的吳楓注意到時暮醒來,收起槍走上前,將火堆旁保溫的罐頭遞到時暮手上。
時暮回了神,低聲問他,“年朝和時郝呢?”
吳楓指了指一旁樹上,時暮抬頭一看,時郝正靠在樹杈上小憩,一邊手臂固定著夾板。
“時郝的左臂?”
吳楓低聲道,“低空墜落,輕度骨折,沒有大礙。”
時暮聽著點了點頭,只聽吳楓繼續道,“年隊去排查外圍的安全隱患,也該回來了。”
話音剛落,一側的雜草叢發出窸窣聲響,年朝揹著長刀出現在面前。
見他回來,吳楓微微點頭託著槍走遠,自然地把空間留給在他看來關係匪淺的兩位隊長。
年朝兩下收起長刀,快步走到時暮面前,“還難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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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難受。”時暮撐著樹站起身,目光不曾從年朝身上移開。
八歲的年朝和二十二歲的年朝天差地別,畢竟中間隔了十四年。
可記憶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