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大哭,今川漿糊一樣的腦子慢半拍地處理外界的資訊,突然從斷斷續續聽清的話裡,捕捉到自己被“點名”了的這個重點。
認得出自己的普通人,是祭典的時候,還是會客的時候來神社見過自己的那些客人嗎?
終究還是不想被送回家,想要繼續去找鯉伴的心佔據了大頭。
被一群少年手足無措地哄,就連親和力滿分的丸井都沒能從幸村懷裡騙出來的貓貓糰子,終於小心翼翼地拽著他們部長已經變形的衣領,軟乎乎的臉頰緊緊貼著幸村修長白皙的頸脖轉過來。
“是的,我、我是今川修。拜託了可不可以先不要把我送回去?”——這是自己第一次走出神社。
無論今川如何努力讓自己短時間變回“合格神子”,那雙圓潤無害的翠綠貓眼依舊帶著水色,裡面盈滿祈求,哭過之後聲音也軟軟的。
“努力了好久才翻牆跑出來的,我想去找鯉伴,他說他要回老家結婚接班”
——以後自己就再也不能在某一天,驚喜地等到一個來神社偷點心的妖怪了。
濃密的淺金色睫毛潤溼成一簇一簇,同色的鬆軟長髮彷彿日光流淌下幸村的臂彎,縮在幸村懷裡膽怯柔軟的模樣看起來讓人忍不住心軟答應他提出的所有要求。
“嘶————”全員倒吸涼氣。
何止是像,這明明就是一模一樣啊!
“今川前輩小時候這麼可愛的嗎————?!”切原直接發出尖銳的爆鳴聲。
軟乎乎的,抱緊部長不敢鬆手,貓眼溼漉漉地小心打量陌生的一切。這真的是那個天天挖坑不是埋自己、就是坑隊友的無良前輩?
切原發誓,自己一個下午連續考數學和物理的時候都沒這麼窒息過。
見過國一小小隻還帶嬰兒肥時期,還沒爆改一米八“aaa神奈川綠茶批發商”今川的前輩們,把尖叫扭曲的小海帶摁下去。
“少見多怪。”
如果“成熟穩重”的前輩們能放下那一排不停咔嚓咔嚓的手機或許會更具說服力。
但今川不認識對著自己的是在拍照的手機,也還沒見過這樣直白的表達方式。第一個在今川面前直白表露情緒的五條悟都還沒出場。
幸村察覺抓住自己衣領的手轉移陣地,向上抱緊了自己的脖子,小孩溫熱的提問和毛絨絨的觸感也都更貼緊自己。
嚇到了嗎?幸村無奈地招了招手,無聲地向隊友們示意。
長久以來的默契讓所有人都立刻理解了幸村的意思,安靜下來之後,所有的目光又都投向了正睜著圓乎乎貓眼,謹慎地觀察他們的幼年版今川。
是的,這就是幼年版今川,他們信了。
雖然這很離譜,甚至離奇到像是什麼靈異小說情節,但他們相信自己的感覺不會出錯。
柳注意到今川一直最緊張的問題,放緩聲音保證:“我們不送你回去。”
“呼——”今川頓時長出一口氣。
肉眼可見的,整個毛絨絨的糰子都沒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