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苗禮鯤,長安苗家第三代的佼佼者,今年21歲,已官居正五品副千戶,庚未級武夫,練得一身銅皮鐵骨,硬得很啊!”
說話的叫鄭方興,四十歲出頭,看起來卻有五十歲,面色黝黑粗糙,鬍子拉碴,眼睛卻很亮,個頭很高,孔武有力。
鄭方興從人群中心的苗禮鯤身上收回目光,轉頭看向金生水,露出一口白牙,伸手道:
“我叫鄭方興,洛京人,隸屬洛京鎮撫司,從五品百戶,兩年期特訓班學員,今日就要結業。聊了這麼久,還不知道小兄弟姓名?”
金生水伸出手,笑道:“我叫金生水,安東人,也是從五品百戶,三年期青年特訓班學員,今日剛入學!”
“這麼年輕就已經是從五品百戶了?真是後生可畏啊!”
鄭方興抽回手,不似先前那般熱情,言語間分不清是譏諷還是誇讚,瞥了一眼苗禮鯤的方向,繼續道:“既然都是大族子弟,為何不去尋那苗禮鯤,反而在尋常人堆裡廝混?”
“你從哪裡看出來我是大族子弟了?”金生水莫名其妙。
“這麼年輕就官居從五品百戶,我想不出除了憑藉家世背景以外的其他途徑,你莫要誆我!”
“怎麼?我就不能是憑藉功勞獲得的擢升嗎?是誰教你憑藉刻板印象無端臆想的?”
金生水撂下一句話,轉身就走,他不想再理會這個叫鄭方興的冒失鬼,是對方突然搭話然後又扯到苗禮鯤,他才決定多聊幾句的。
鄭方興嘴角浮現一絲冷笑,冷眼看著金生水離開,沒做糾纏。但很快他眉頭一擰,突然想到金生水提過自己是安東人。再聯想到不久前從安東那場聲勢浩大、席捲全國的反間行動。
莫非?
鄭方興突然湧起一絲悔意,他在人群中找到少年的身影,快步跟了上去。
“小兄弟可是在安東大反間行動中立的功?”鄭方興繞到金生水面前,攔住去路,激動地問道。
金生水有點不耐煩了,眼眸微冷,語氣絲毫不客氣,“是又如何?”
“是我冒昧了,我有眼不識泰山,我給小兄弟道歉!”鄭方興拱了拱手。
“你究竟想幹什麼?”
“沒想幹什麼,只是想說咱們錦衣衛並非全都是繡花枕頭,錦衣衛的根還沒爛,小兄弟多保重!”
鄭方興再次拱手,隨即扭頭就走,一副視死如歸的模樣。
金生水看著對方大步離開的背影,只感覺莫名其妙。看看時間,離報到時間還有一刻鐘,金生水決定提前過去,防止排隊。
不對!
金生水走出幾步,又立即回身看向鄭方興,他發現那傢伙如果一直走,目標正是人群中的苗禮鯤。
他要做什麼?
鄭方興在加速,他的步伐由快走加速成了飛奔。
這絕對不是要去交際的模樣,鄭方興說過今天是他結業的日子,再聯絡到他剛剛那副莫名其妙但又熱血沸騰的悲壯……
莫非……?
“苗禮鯤,拿命來!”
鄭方興的怒吼彷彿平地一聲雷,在這個陽光燦爛的早晨炸響。
在周遭人愣神之際,鄭方興已然臨近怔住的苗禮鯤,下一秒,他周身噴射出沖天的黑煙,緊緊抱住了苗禮鯤,黑煙瞬間將兩人籠罩。
霎時間,慘叫聲從黑煙中傳來,驚得周遭人齊齊後退,很快操場上就空出一大塊以鄭、苗二人為中心的真空地帶。
“啊……”
慘叫聲和操場上的騷亂很快引起了指揮學院教頭的注意。
真空地帶憑空出現兩名身穿黑衣的教頭,兩人交流兩句,一人又憑空消失,留下那人的聲音在操場上空炸響。
“黑煙極度危險,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