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機送她們到4號碼頭,買船票,登上去南丫島的渡輪,二十分鐘左右的船程。
梁思雪被海風吹得長髮糊臉,隨意往後一抓,綁了個馬尾。
“你和你那便宜男朋友怎麼樣了?分了沒?”
虞寶意敲螢幕回訊息的手一頓,“說點中聽的。”
“忠言逆耳啊baby。”梁思雪頭靠上她肩膀,一拍虞寶意大腿,響亮的一聲,“就是被一條狗追兩年也能動心啊,你可能喜歡他,但遠沒有你自己想的那麼喜歡他。”
訊息發出去後,虞寶意關掉手機轉頭看海景,下巴親暱地抵在梁思雪發心上,“怎麼說?”
“沒怎麼說,以我對你的瞭解,他絕不是你的rright,我剛認識他時這麼說,現在也這麼說。”
虞寶意陷入沉默,清爽的海風也吹不開心底潮膩翻湧的思緒,剪不斷理還亂。
下船後,兩人先去了以前常去的沙灘,踩完水,又去探望幾個認識的漁民叔叔阿姨,從他們那買了早上剛卸貨的海鮮,拎去飯館加工。
飯館老闆娘揪著梁思雪,說差點都認不出來了。
沒上大學前,梁思雪是一等一的壞學生,每每被父母委派的管家抓去耳提面命,她就call虞寶意出來,雙雙“逃”去南丫島。
島上有間年代久遠的平房,屬於梁思雪父母,她們就睡在裡面。
不過經常出現意外,梁思雪辦事不靠譜,經常逃跑又經常忘記帶鑰匙,有一次下大雨,淋成落湯雞的兩個小姑娘就被飯館老闆娘收留了。
“今晚天氣預報話有雨喔。”老闆娘一邊清點她們的海鮮,一邊說,“鎖匙(鑰匙)帶了嗎?”
梁思雪自信滿滿地一掏口袋,下一秒瞬間跨臉。
虞寶意狠狠掐了她腰一道,“你真是的!能不能有一次靠得住!”
“靠不住我就不跟你來了。”她昂頭,像只驕傲的小孔雀,“你知道我落地開機進來多少條訊息嗎?全是想約我出來玩的,甚至有人想去機場截我。baby,你在我心中肯定是最重要的啦。”
虞寶意翻了個白眼,無話可說。
上菜時已是傍晚,所坐位置的角度能遙遙看見西面的渡口與來往船隻,平靜的日落下,一撥人來,一撥人去,時間仿若在畫面中流動。
辣炒螃蟹、蒜泥開邊蝦、白灼鮮魷、蒸魚……
還有喝空的幾瓶酒。
她們吃得撐肚,把窗完全推開,靠在椅子上吹海風。
夜晚看不清,但頭頂的天空似乎彙集了幾片模糊的烏雲。
虞寶意掃了眼狼狽的菜面,“你之前不是很喜歡吃鮮魷嗎?換口味了?”
今晚一大盤都是她解決的,梁思雪吃了兩個便沒再碰,但這道菜以前她最為喜歡。
梁思雪伸了個懶腰,“不知道怎麼的,嘴巴感覺發苦,不是很想吃味道清淡的。”
“早說啊,就多買幾隻螃蟹了。”
“明天再來也行嘛。”
南丫島的海鮮品質好,島上又多是世代承襲的漁民家庭,做法地道得沒話說。
“可以,反正你放假我放假——”說著說著,虞寶意盯著手機皺眉,慢慢沒了聲。
梁思雪懶慢掀下眼,“邊位?(哪個?)”
“ji,說晚點回來想帶我去吃個宵夜,在我家樓下等著呢。”
“他控制狂啊?”梁思雪不屑嗤笑。
虞寶意收起手機,“我讓他別等了,說會趕末班船,到家很晚。”
梁思雪推開面前碗碟,兩條胳膊疊上去,“bowie,你老實跟我講,那個女的還有沒有再見過他?”
恰好這時,外面的風應景地拐了個彎,不再肆意灌入屋內,轉向不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