處的榕樹,大片大片的暗綠色傾向海面那側,像條揚起的綠長裙。
虞寶意靜了幾秒,才說:“沒有。”
“我說實話,見過那麼多男人,前女友這方面,沈景程做得還可以。”梁思雪挑眉,“但我轉念一想,這世界對男人還是太寬容了,明明他就不該給前女友來糾纏他的機會,哪怕那女的心理有病,他也該處理好。”
“我當時就是這麼想的。”虞寶意悶悶喝了口酒,“很生氣,可又不能完全怪到他身上,冷戰那一個月我一直在考慮要不要分手。”
“那會我就該拿把刀抵住你條頸強迫你分手。”梁思雪悔不當初。
虞寶意翹唇笑了笑,起身去上洗手間。
幾分鐘過去,回來時,她看見梁思雪也在對著手機愁容滿面。
一發現她回來,立刻擺出熟悉且諂媚的表情,“baby……”
虞寶意瞭然坐下,“你又邊位?(你又是哪個?)”
“嗯……”梁思雪鮮見地猶豫了下,抿唇,“國外認識的,追我追回香港,知道我落機了,約我去喝酒。”
“那你去吧。”
“你要不跟我一塊?”
虞寶意順著額往後拂了把頭髮,“說了我要搭末班船。”
梁思雪已經沒什麼良心地把包拎到身前,“可是馬上下雨了,晚點——”
“就是馬上下雨了,你快走吧。”虞寶意忙不迭揮手,“別弄花你的妝,到時候就不好看啦。”
梁思雪兩步繞到跟前,彎腰親了虞寶意臉頰一口。
“愛你baby,到家給我發訊息。”
“嗯嗯好。”
等梁思雪走後,虞寶意不好意思讓老闆娘等她一個人到那麼晚,主動收拾碗筷到後廚。
“別忙了別忙了。”老闆娘進進出出,“你們啊,多來幫襯我生意就行。”
“一定的啊,我最近在休假,保證跟思雪多來看你。”
聊了兩句,老闆娘進去洗碗,虞寶意坐到外面的躺椅上,翻了會工作群的訊息。
文殷每天都來報告剪輯進度,看起來宋青可沒想借ga做文章。
看入了神,不止忽視了頭頂愈發悶重的雷聲,也忘記聽屋內來自當地電臺的緊急播報。
“……請逗留在島上的遊客儘快上船。”
虞寶意剛聽見後半句,眼睛一抬,右側餘光闖進一個熟悉的身影。
其實說不上熟悉。
可她視線好似被那個若明若暗的影子掛上鉤子,一隻無形的手,隨意一拽,便看過去了。
那邊是坡道,視野由晦到明。
身邊簇擁著西裝革履的兩人,其中一個撐起把黑傘,傘面完全傾斜到中央。
傘下那人同樣一身考究的黑色西裝,單手抄袋,行步從容優雅,不緊不慢。
不知哪裡驚擾了他。
霍邵澎停下腳步,轉眸,一眼便看見躺椅上的女人,姿態是認識以後從未見過的清醒狀態下的放鬆,懶散矜貴,像只被打攪到的貓。
那雙眼睛浸透雨水與月光,溼潤而明亮。
正安靜注視著他。
末班
虞寶意愣過兩秒,才聽到屋子裡廣播說的:“受天氣影響,索罟灣前往中環四號碼頭末班船的時間,現在由22:30正式更改為21:30。距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