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椿消失了,又不見了。
但他似癲狂似清晰的話音還繚繞在二人耳邊。
“殷慕…我…”,沈向陽表情有些呆滯,眸子裡罕見的看不到亮光。
“別想,別問,別在意。”,‘殷慕’毫不留情地重重一手刀砍在沈向陽後腦勺上,把他眼裡的亮光重新打出來了。
“他的問題本就是理想魔幻主義的東西,目的就是攪混你的腦子,讓你的善惡觀世界觀所有的一切都陷入混亂。”
“所以聽我的,就當剛才什麼都沒聽見。”
“哦哦…”,沈向陽點了點頭,然後擰巴著臉,“殷慕,我真沒法當什麼都沒聽見…因為他的話一直在我耳邊重複啊!”
“你別誤會,我說的就是字面意思,他好像一直在我耳邊重複之前的那段話!”
‘殷慕’耳邊很清淨,除了沈向陽有些暴躁的抓頭髮聲。
“這傢伙…想把沈向陽也改造成‘精神病’嗎…”
看出‘殷慕’的擔心,沈向陽使勁晃晃腦袋說道:“沒事殷慕,你不用管我,他這話還沒我老爹吃飯時巴拉巴拉說得多呢!”
‘殷慕’想到沈向陽老爹的性格,還真是。
“好,你跟我一起還是在廊道等著?”
“一起!”
“那我先說好,你只負責控制,其它的我來做,同意嗎?”
沈向陽有些困惑,但還是點了點頭。
兩人走進左手邊第一道門,‘殷慕’打算從左到右,依次進入。
他已經決定好要怎麼做了,葛椿本身就是錯的,為什麼要聽一個一開始就是錯誤的人所講得錯誤的話?
將本應落於泥土煥發新枝的花葬送於透明的玻璃窗中,本就是錯誤。
將自己認可的理念強加於他人並冠以拯救之名,本就是錯誤。
將白鴿與烏鴉各自的命運剝奪,為它們明亮到各自五彩繽紛的羽毛染上世俗的色彩,本就是錯誤。
既然是錯誤,回答從來就只有一個,選擇也從來只有一個——
那便是糾正!
‘殷慕’的眼中醞釀著異常深沉的緘默,第一扇門後,是一個熟悉的身影。
那是第一個死在‘殷慕’眼前女性演繹者。
只是她的雙腳變成了蟲足,兩根粘稠的觸角自額頭伸出,空洞的眼睛看向他們這邊。
“不要…我不要死…我要…活下去…”
她的話音不斷重複,她的身軀逐漸彎曲,後背開始高高隆起,一個堅硬的甲殼慢慢破開後背的皮肉長了出來!
“這這這甲殼!?”,沈向陽看著眼前詭異的景象,一個活生生的人在他面前變成了甲殼爬行生物…
“靠你了,定住她,不要讓她有機會躲藏進甲殼中。”,‘殷慕’拍拍沈向陽的肩膀,鄭重道。
“放心!【定點模特】!”
沈向陽猛地揮手,原本不斷蠕動的女人停止了動作。
‘殷慕’走上前,因為現在是分身,只能運用原本屬於【警察】的力量。
他手中拿出左輪,走向前方的怪異生物面前。
他經常控制左輪中的子彈,讓它始終處於穿透彈與爆裂彈中。
看到‘殷慕’掏出手槍,沈向陽愣了一下,默默注視著他的動作。
‘殷慕’將槍口對準女人逐漸軟化的額頭,砰得響槍!
熾熱的子彈穿透她的身體,轟然爆炸!
啪啦……
四散的透著焦黑的組織像浪潮一樣拍打在四周冰冷的牆壁上。
一槍斃命。
這就是‘殷慕’的答案,將這些不該存在的‘真實’,通通殺死!
“走吧,下一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