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已經得出某種結論的埃普斯教授看著秀一,史蒂夫也是如此,甚至坐在輪椅上的患者也是,秀一看著他們所有人,再次開口。
“我可以再看一下這個患者嗎?”
他並不後悔提出這個問題,如果後悔的話,現在聲音可能會有點顫抖,相反,他只是非常坦然。
[有問題。]
‘我也這麼想。’
他是有這樣的把握才這麼說的。
“你想再看一下患者?”
埃普斯也能從秀一的臉上看出這種把握,如果他之前沒有看到秀一的能力,現在可能會大罵一頓,但埃普斯已經多次看到秀一神奇的診斷能力,雖然他在只有美國常見的疾病中,連非常基本的疾病都會混淆,這是他的一個缺點,但從某個時刻起——從去愛荷華州立大學研究所之後——他也完全克服了這個問題,甚至可以說他積累的信任比史蒂夫還多。
“是的,教授,我想再看一下,有一些……奇怪的地方。”
然而,住院醫生竟敢反駁教授的話,這真的很奇怪,不管美國有多自由,還是有一定界限的。
‘但是說奇怪。’
埃普斯對自己沒有生氣感到驚訝,與其說生氣,不如說只是好奇,這個傢伙到底看到了什麼覺得奇怪,自己遺漏了什麼。
“嗯,好吧,反正有時間,沒關係,再看看吧。”
“啊……好的,教授。”
於是秀一做了個手勢,獄警把輪椅又推了回來,再次看到的患者的臉果然很兇惡。
‘看起來很虛弱但很可怕。’
這是很矛盾的說法,但確實是這樣,他那消瘦的臉能如此可怕,患者用全身表現了出來,而且因為秀一這個小東方醫生,他可能會失去以裝病為由拍ct並獲得一點自由時間的機會,他的表情也不太好。
[要做什麼?得靠近才能診療吧。]
‘手銬不會解開吧?’
[不是解不開……而是好像根本動不了。]
‘也是……到時候會攔住的吧。’
秀一瞥了一眼獄警,獄警身材魁梧,似乎用一隻胳膊就能制服一兩個這樣的囚犯,於是秀一再次走向患者。
“患者,能張開嘴嗎?”
“嘴?”
“是的,張開一下。”
“嗯。”
患者沒有聽從秀一的指示,而是看著埃普斯教授,好像在問自己一定要聽這個小傢伙的話嗎,表情很不情願。
“照做吧,李醫生是非常優秀的醫生,我有時也向他學習。”
“哼。”
患者臉上完全是不相信的表情,但不管怎樣,他還是按照秀一說的張開了嘴,沒有好好護理的牙齒完全露了出來。
‘不該去內科,該去口腔科吧?’
[會刷牙嗎?]
‘就是說……’
這是一幅讓人不忍直視的可怕景象,秀一不自覺地戴上手套,把患者的嘴唇往外拉了拉,然後照了照,患者表情很不舒服,但動彈不得,因為手銬連著脖子,根本動不了。
“嗯。”
秀一沒有看那糟糕的牙齒,而是看向牙齦,因為在重金屬中毒的情況下,牙齦可能會有特徵性的表現。
[有伯頓線(burton’s le)。]
‘確實,這是……鉛中毒中主要出現的症狀。’
牙齦上有染成深藍色的異常跡象,這是剛才秀一所說的鉛中毒中可能主要出現的症狀之一。
‘這麼說……’
[剛才看到的米氏線或砷角化病也可能出現在鉛中毒中。]
‘對,比起砷,鉛更自然。’